’這種稱呼早已不適合我們。”
“你……”他一舉折斷了手中的拖把,成功後的她,驕傲得令人氣結。
“而且離婚證書還星你逼我籤的。不是嗎?”她不會再同情他,自以為是的男人活該受點教訓!
“沒錯,但當時我是為了不牽連你才想要離婚,你該帶著孩子走的,為什麼拋下他們自個兒逍遙快活去?”她可知這兩年他們父子熬得有多苦?他為了讓公司繼續撐下去,忙得焦頭爛額,變賣了所有家產,一家人由大別墅又搬回昔日的違建中,他一度還窘迫得連兒子的學費都付不起,幸好三個孩子都很長進,功課好、又聽話,憑著獎學金才能繼續升學。這時候她這個做母親的又在哪裡?光鮮亮麗地站在舞臺上秀身體給人家看?
“逍遙快活?你在做夢嗎?”他以為她的成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當年我為了不想增添你的負擔,離開時可是一毛錢也沒拿的,還把自己多年的私蓄全賠上去了,要不你以為你有這麼多家產足以變賣還債?”
她承認他是最疼老婆的丈夫,辛苦多年攢下來的錢存的是她的名字、買屋買地也都登記在她名下,嚴格說來,他們離婚時,她名下的財產是比他多的,所以他才會堅持離婚,以撇清夫妻間的財產關係。
不過他也是個最不懂老婆心的丈夫!要她說,一家人不能在危急時互相幫助,那維繫這個家有什麼意思?
郝樞啟面色鐵青,無法否認兩年前若沒有妻子的大方留財,他早因欠債不還蹲苦窯去了,哪還能剩下一家公司在這兒苦撐?但……他依然無法釋懷於妻子的單獨出走,那讓他……顏面盡失。
“我早有心理準備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所以才叫你帶著兒子走,可你卻把他們拋下,若我要他們跟著我吃苦又何必與你離婚?”
“那都是你一廂情願,我和兒子不是木偶,我們有心的,我們也有想做和不想做的事。”她為他多年來始終不改的白以為是感到挫敗,“樞啟,我不能把孩子帶走,留下一堆苦果任你獨嘗,孩子們也不會願意自己錦衣玉食卻讓父親去坐牢的,你明不明白?”
“但那是最好的抉擇啊!一個人可以承擔的苦果,何必硬拖著一家人去受?”他自認為了那個家他可以犧牲一切,卻不明白她為何始終不能體諒?
“這不是一個人受、或一家人跟著一起吃苦的問題!而是,我們既是一家人,有難就該同當;每個人都分擔一點兒困難,個人的壓力才會比較少,你能理解嗎?”
他不能;不過那都已經過去了,他可以不去計較,眼下最重要的是帶她回去:“好,我同意你說的,那現在風暴已經過去,你跟我回家吧!”
“你要我現在跟你回去?那我的工作該怎麼辦?”她發現他根本一點兒也沒變,一樣的自大。
“遊戲之作,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他握住她的手。“我的公司雖然還不穩定,不過……如新,只要你肯等我兩年,我會讓你過好日子的。”
又是等待!水如新忍不住仰頭狂笑,她今年三十一了,半輩子都在等待,等待良人在外辛苦打拼為她帶回來的富貴榮耀。而天知道她從來不屑那些身外物,更有甚者,她若要的話,她可以用自己的雙手掙回更多。
這輩子,她只想活得自在,自己給自己拿主意,決定自己要走的路,而非走別人為她鋪設好的坦途;在寂寞時,她想要一個寬廣的背來靠,他只要陪著她,不需拼老命為她建築金屋銀籠以為拘禁。
她只願做個平凡的女人,不是“一代女帝”、被人前呼後擁的貴婦啊!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始終不瞭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以為我現在的日子已經銀舒服了,我不想再回去等待。”
“你貪慕虛榮!”他直覺她是嫌棄他眼下的落魄。
“這也是你教我的。”她用力甩開他的手,“自己掙來的東西總是比別人奉送的物品更值得珍惜,嗯?”
郝樞啟一時無言:“那……不一樣啊!怎可相提並論?”
“哪裡不一樣?”
“我們是夫妻,妻以夫為貴是天理。”
她確信已受夠他的大男人主義,說話不再留餘地:“郝先生,容我提醒一句,我們早離婚了,不再是夫妻;現在我還有工作要做,少陪了。”她轉身想走。
“你不能這樣對我。”他霸道地擒住她的手。
“你看我能不能!”她高聲喚來了保鏢,一個命令就將他打發了出去。
“水如新,你這無情無義的女人,算我看錯你了——”他的罵聲隨著被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