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芳匪夷所思的瞪著他那春風滿面的傻樣,好像從來沒見過他談戀愛,然後便大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回你自個吃吧,我可不要陪你玩親親。”
他走開也好,豪格心想。抬頭望著月在林稍,想著人生還可以多美妙。
在接近卯時時,他們全都打點妥當,從容的先去買些包子、饅頭,除了當早飯以外,還可以當午飯,之後便走去船埠。
他們之中就數豪格和阿莞最開心,阿莞是因為昨夜睡了整夜的好覺,什麼風花雪月、笨狗亂吠,她一概都沒聽見,因而一早起來精神奕奕;至於豪格,則是拐了凌蒼蒼好幾個吻,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
胡老六一看見他們到來,便笑著打招呼,“早啊,各位,昨晚睡得可香?”
“香,香極了。”豪格都不怕把臉給笑僵了。
他香,凌蒼蒼可不香,又是一夜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豪格,上船的時候,人直晃得連腳下的船也晃。
“小姐,你站穩了,可別掉下去,這溝裡的水,什麼髒東西都有。”阿莞想扶她,卻連自己都東搖西搖險象環生。
豪格撤去一臉的狂妄,一心保護她的溫柔佔有她的腰肢。“別怕,只要你靠著我。”
凌蒼蒼無言的瞅他一眼,千頭萬緒,他是滿人,但卻是個好人。
他們這廂輕依輕偎的坐進篷內,運河上兩岸邊的過往人群看著情意綿綿的畫面,也分享些許甜蜜的氣氛。
胡老六鬆了纜繩,把船給撐離埠頭,此時一隊官兵突然劈哩咱啦跑來羅列兩岸,左右各十人兵戎相向,橋頭上還站了五個弓箭手,而這麼大的陣式,早嚇得一干平民百姓急著想走避。
戴頭盔的軍官厲言厲色的喊,“我們據報來捉拿叛黨,未經盤查,一個都不準走!”
就在每個人都開始顫抖貼牆而立等官兵來查時,袁德芳瞪著豪格小聲的說:“早就叫你連辮子也剪了,你偏不,萬一頭巾被扯掉,叛黨沒抓到半個,倒是送了個奸細給他們。”
豪格沒空頂嘴,正專心研究如何突圍。當然,憑他兩人的功夫,就算再來一百個人圍得水洩不通,他們照樣可以脫困,只是現在他最關心的人是凌蒼蒼。
凌蒼蒼也明白這一點,便對豪格說:“你跟袁公子看見機會就先躲開吧,我相信我和阿莞兩個普通老百姓,不會被為難的。”
豪格生氣的說:“我豪格豈是那種只顧自己生死的無恥小人!”
“你不是小人,你是大將軍,快點想辦法吧!”袁德芳笑著說。
豪格真感到苦惱,雖說他是攻無不克的大將軍,可是他也只在高山大漠逞過豪雄,揚州如此的羊腸水道如蛛網錯綜複雜,他一時想不出對策。正想請益袁德芳時,卻見他神態自若,這才安心的捶他一記。
“有法子了還不快說出來,裝神弄鬼。”
袁德芳依然笑說:“也算不了是什麼辦法,只是你的身份比較特殊,待會兒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你就躲到水面下,等查過了,你再跟上來,我想憑你的能力,在水裡熬得住的。”
豪格看著混濁的水,城區的運河可不比郊外,什麼死人骨頭的垃圾都有。他委屈的嚷嚷,“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倒黴?”
“難道你想跟他們正面起衝突?”
“誰怕誰?不過二、三十人而已。”
“我也知道你不怕,可是你說這附近的無辜百姓怕不怕?”
豪格莫可奈何的交握著雙臂,懊惱的瞪著水面,“哼!你可得把她顧好,要是她少了根寒毛,我就把你泡在這水裡三天三夜。”雖他是滿人,但他才不會濫傷無辜。
就在這一刻,凌蒼蒼的心大大的震了一下,衝動的拉著豪格的臂膀,但是也想不出能說什麼。
豪格豪爽的朝她笑了笑,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什麼都別說,親我一下就好。”
凌蒼蒼依言傾身一吻。
袁德芳笑著別過臉,阿莞則目瞪口呆,不明白他們何時如此水乳交融。
就在這一刻,橋上弓箭手後站了三個人指著他們大叫,“就在那艘船上!”
豪格和袁德芳立即認出那三個左邊臉頰又紅又腫的人,就是昨夜那三個狗兔患子。
“對!對!就是他們!”
馬思賢嘴巴雖痛,依然喊得很大聲,瞧那眯成縫的眼睛,看著凌蒼蒼很是色迷心竅。
“喂!把船靠過來,我們捉拿叛黨,先讓婦孺上岸!”黃國忠有模有樣的坐陣指揮,他老爹是揚州城的靖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