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致使東宮迭出醜聞、朝臣失望。”
“那張大安、劉訥言成天都幹些什麼?”高宗生氣地問道。
“張大人、劉大人也不是不勸諫,但太子像中了邪似的,誰的話也不聽。以臣看,長此下去,太子非毀了不可。”
“這孩子原來是多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當了幾天太子就變樣了。明愛卿,你給朕分析分析,這是什麼原因。”
明崇儼一聽高宗問這話,正中下懷,遂即展開如簧之舌,侃侃而談:“夫人生天地間,福祿運命早已確定。若不顧天命,強拉硬扯,勢必與天相違,官鬼犯身。臣觀太子賢命相不佳,根腳不正,不堪承繼大位。今為皇儲,實與其命相失脫,因而克害刑衝,由福德旺相轉至衝破傷壞。此所謂本宮旺相,周文王創八百年之基;大象休囚,秦始皇遺二世之禍。皇上聖明,不可不察,臣忠心事君,慮及此事,也不可不言。”
“你是說太子賢不堪承大位?”高宗驚問道。
明崇儼看著高宗,嚴肅地點了點頭,高宗於是思前想後,疑神疑鬼起來,又問明崇儼:“故太子李忠、李弘難道也是無福承大位?”
“從命相上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那——現在只有英王李顯、相王李旦可作為太子的候選人,明愛卿看看,此二子誰最能承繼大位?”高宗小心地問道。
“這個嗎……”明崇儼煞有介事地扳著手指頭算起來,口裡還唸唸有詞,好半天才說:“英王殿下相貌和先帝太宗最相似,其高貴自不待言,但臣觀相王殿下的相貌卻更加不同凡響。”
“英王和相王到底誰最堪承大位,總不能兩個人都立為皇儲吧。”高宗生氣地說道。
“回皇上,臣確實也難以一時分清楚,不過,皇上可以組織一次考試,以測出兩位殿下志向。”
“考試?怎麼考試?”
“皇上,現在正是隆冬季節,上苑裡一派肅殺殘敗的景象,此情此景,也最能考驗一個人的意志。皇上不妨組織一次遊苑,讓朝中大臣作陪,命英王、相王兩位殿下現場作詩,以詩作論人品,以詩作評高下。不知皇上以為臣這個想法如何?”
“有道理。”高宗連連點頭,問明崇儼:“這件事你和天后說了沒有?”
“沒說,沒說。若不是皇上您問我,臣豈敢亂言。”
“這樣吧,你告訴天后,等哪一天朕身體好些,天暖和些,我組織一次遊苑會,現場測試英王、相王。以決定新太子的人選。”
“遵旨!”明崇儼響亮地答應著。他這次圓滿地完成了武則天交代的任務,心裡不禁有些得意,手因此而微微發抖,他怕高宗再看出什麼來,於是叩頭向高宗告別,一溜煙奔向景泰殿,向武則天覆命去了。
這天,高宗覺得身體好一些了,便登朝視事,臨散朝,高宗讓明崇儼宣佈口諭,即到明天上午,群臣及英王、相王隨天帝、天后游上苑。
口諭剛一宣佈完,群臣就議論紛紛,有的說大冷天的遊什麼上苑。有的說,上苑現在沒花沒朵的,有什麼看頭。這時,武則天拍了拍御案,眾人才住了口,一齊把目光投向御座上的武則天和高宗。武則天訓斥道:“天帝好不容易有此興致,將游上苑,眾卿不僅不附合,卻還說三道四,成何體統!”
見群臣被訓得低著頭不說話,武則天又一拍御案說:“不就是嫌上苑無花可賞嗎?來人哪——”
“在!”旁邊的內侍響亮地答應著。
“筆墨伺候!”
“是!”
群臣不知武則天搞的什麼名堂,都伸長脖子向御案上看,只見武則天擎筆在手,飽蘸濃墨,“刷刷刷”地寫了一首詩。寫完後,內侍拿過來,當庭念道:
明朝游上苑,
火急報春知。
花須連夜發,
莫待曉風吹。
武則天看了看群臣,笑著說:“眾愛卿想看上苑花開,所以我寫了這麼一首詩,我想試試我的旨意,看上苑的百花是否能遵命。”
明崇儼拿過內侍手中的那首詩,舉在頭頂,一臉的嚴肅,大聲地說道:“天后乃仁明之主,英才天縱,金口玉言。百花奏制,定然會及時綻放。”
群臣面面相覷,齊聲附和道:“天后英明,百花奏制,定然會及時開放。”
第二天早朝後,群臣如約奉旨隨天帝天后前往上苑。英王李顯和相王李旦因不習慣早起,此刻正哈欠連天,打不起精神,顯哥對旦弟抱怨著說:“這早朝和遊苑,四更天就起床,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