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等以後再說吧。現在兩位姐姐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急需嫁人,望父皇暫停兒臣的婚事,先考慮兩位姐姐,否則,兒臣也決不成婚。”
“再過五天就是你成婚的日子了,太史局已算好日子、禮部也已準備妥當,恐怕不好改了吧。”高宗為難地看著太子弘,又看著武則天說。
“總之,兩位姐姐不嫁,兒臣的婚事,實難從命。”太子弘堅決地說。
“這——”高宗張口結舌,只得撫著兩個女兒的臉,嘆著氣,“父皇我沒有盡到責任啊,讓你們受苦了。給朕說說,這十九年來,你們都怎樣過的,朕還以為你姐倆都早已不在人世了哩。” “父皇——”兩位公主還沒有從激動中醒過來,跪在高宗的腳下,抽抽泣泣不說話。倒是武則天在旁邊不耐煩地發了言:“好了、好了,兩位公主都不要再哭了,太子也別固執了,皇上也別為難了。宣城和義陽的婚事我來辦,明天就辦,太子弘的婚事照計劃進行。”說完,武則天站起來,又對太子弘說:“為娘先回去了,待一會兒你到我那去一趟,我有話和你說。”又對高宗說:“你不走我先走了?”
“吃點飯再走吧,既然來了。”高宗說。
“還是你們吃吧,也敘敘話,我到底是個外人。”說著,武則天甩手出門走了。
武則天一走,高宗就把兩個女兒請上座位,詳細地問這問那,問著問著,淚又下來了。見武皇后走了,義陽和宣城也活泛起來,盡情地訴說了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訴說了她們對親生母親蕭淑妃的思念。高宗也不住地唉聲嘆氣,太子弘不滿父皇遇事的愁眉苦臉樣,說:“父皇乃國之至尊,理應保護好自己妻子兒女,即使他們有錯,也不應使他們遭受如此大的折磨。”
“唉,弘兒,你還不知道你母后的脾氣嗎?在她手上毀了多少人啊,為父身體多病,實難鉗制她呀。你沒見嗎,現在宮中朝廷的大小事,有哪一件她不參言。唉,為父以後就指望你了。你現在就要挑大樑,好好地鍛鍊,一俟條件成熟,我和你母后就退到幕後去。唉,對了,剛才你母后讓你到她那兒去,你趕快去吧,順便說說她,問問你姐姐的婚事,朕也馬上就趕過去。”
太子弘答應一聲,囑咐兩位姐姐多吃一些菜,多陪父王說說話,然後趕往母后住的長生殿。
武則天正在殿裡安排什麼,見太子弘進去,就把其他人打發出去,單獨和太子弘說話。
“弘兒,為娘讓你在長安監國時,走時是怎樣交代你的?”
“‘小事自決之,大事先請示’。”太子弘說。
“你是怎麼辦的?”
“謹遵母后的教誨。”
“宣城、義陽的事,為什麼不先和我打招呼,為什麼擅自把她倆帶來洛陽?”
“母后,您當初就不應該監禁她倆。”
“不監禁她倆能行嗎?當時的情況你能瞭解嗎?那可是你死我活的爭鬥,若讓王皇后和蕭淑妃佔了上風,豈有你當太子的份,哪還有我們母子幾個現在的日子?”
“你就不應該這樣對待宣城和義陽,她倆有什麼錯?十九年前,都還是個孩子,這一關多少年,連父皇都不讓知道,簡直太殘酷了,太不仁義了。”
“你是說為娘太殘酷、太不仁義?”武則天指著太子弘罵道:“你,你簡直太不孝順了,太辜負為孃的一片心了。你,你給我認錯!”
“我沒有錯,我不認。”太子弘扭著臉,倔強地說。
“你,你,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武則天氣坐在椅子上。
“母后,請先安排兩位姐姐的婚事,然後再考慮兒臣的婚事。”太子弘不為武則天的發怒所動,不亢不卑地說。
武則天瞧了兒子一眼,不理他,太子弘又一次叩首奏道:“母后在東宮時,已答應兒臣請嫁宣城、義陽,請母后儘快吩咐下去,儘快辦理。”
“是啊,儘早辦這事,”不知什麼時候,高宗也踱了進來,他邊說邊來到武則天的面前,指著她說:“你也有錯,不能怪弘兒生你的氣。弘兒,通知禮部,先行操辦義陽和宣城的婚事。”
話音一落,武則天搖著手說:
“不用通知禮部了,這事交給我安排吧,我已撥旁邊的一個寢殿,讓她倆臨時居住。”
“不錯。”高宗說著,對太子弘說,“趕快回去把你姐姐送過來,讓她倆住在東宮也不合適,明天,叫常樂公主進宮,和她商議商議,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官宦子弟,給宣城和義陽各物色一個。”
“這事你不用操心了,明天我就能辦好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