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和高宗不一樣,對兒子的孝順武則天並沒有表現出多高興,她一臉疲倦的神色,深深地嘆著氣,伸著胳膊,任宮女們侍候著梳洗。
“弘兒給你說什麼了嗎?”武則天問高宗。
“沒說什麼,不過朕聽他說什麼不願成婚,朕當時說了他一頓。”
“為什麼不願成婚?嫌裴居道的閨女不好?”
“他又沒見過居道的閨女,怎麼知道她不好。我也弄不清,待會你當面問他吧。”
“據長安來的探報說,皇宮裡的掖庭令已被弘兒秘密關押,弘兒又另委東宮的太監接管掖庭。”
“為什麼?”高宗問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正在著人詳細調查。哎,這孩子是越來越膽大了。”
“還調查什麼?待會你當面問問弘兒不就行了嗎?你動不動就神神秘秘,親生兒子都不放心,依朕看,掖庭令有錯,沒有錯弘兒也不會換他。弘兒是個仁義、懂道理的孩子,他一般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說話間,武則天已收拾停當,這時天也不早了,便和高宗一起出殿登上步輦,向太子的東宮駛去。
東宮裡大紅燈籠高高掛,甬道上紅氈鋪地,宮女們來來往往,忙這忙那,到處洗刷一新,打掃一新,顯示出了喜慶的不同尋常的氣氛。高宗皇帝一下步輦,就對身邊的武則天說:“人說庭院不掃,何以掃天下。今觀東宮,裡裡外外,乾乾淨淨,賞目悅心,由此也可以斷定,弘兒將來也是個治國的能手。等弘兒成了婚,再過一、二年,朕就禪位於他,讓他好好地施展他的聰明才幹。”
“父皇、母后,請——”太子弘也率領東宮的太傅賓客們迎了出來。高宗見太子身後的幾個飽學的良佐也異常高興,又誇獎了一番。宴席已經擺好,雖說菜樣不多,但卻很精緻,高宗入席後,見桌邊只有自己、武皇后和太子弘三人,旁邊還空著兩個座位,就問太子弘:“這兩個座位是誰的,你的那些幕僚呢?”
“回父皇,今天是家宴,幕僚們在另一間屋子裡開宴,至於這兩個座位,也不是給外人留的,待一會兒您就明白了。”
“這孩子,越來越有心了,”高宗笑著說,然後他拿起筷子,“不管誰了,朕先嚐嘗弘兒給朕帶的‘暖寒花釀驢蒸。’”
“父皇,請——”太子弘熱情地動手給高宗動手斟酒,夾菜,見武則天冷冷地坐在一邊,也不動筷子,也不端酒杯,就問:“母后,你為什麼還不吃?”
“弘兒,別賣關子了,快把你的什麼客人請出來吧。”武則天說。
“請出來,請出來。”高宗嘴裡撕咬著“驢蒸‘,一邊說,”請出來給父皇瞧瞧,是什麼碩學大儒。“
太子弘點點頭,向裡間方向拍了兩下巴掌,大家的目光一齊投過去,只見門簾一閃,一個宮婢率先走出來,她撩開著門簾,接著出來了一位穿公主禮服的老姑娘,接著又出來一個,兩位老姑娘走到高宗的面前,一齊伏地跪倒,人未說話,就嚶嚶地哭了起來,從她倆顫動的雙肩,可以看出她倆的心情是多麼地激動……高宗大驚,一口吐掉嘴裡的肉,指著地上的兩人,問:“你等是何人?為何見朕就哭泣?”
兩個老姑娘一聽這話哭得更厲害了,都抬起了頭,淚眼望高宗,哽咽著說:
“父皇難道不認識女兒了?”
“你倆是——”
“父皇,我是宣城,她是義陽啊……您的……您的親生女兒啊……”
“你,你們真是宣城和義陽?”高宗驚訝地站了起來。
“父皇,兩位姐姐的確是宣城和義陽公主,她倆是兒臣在長安監國時,從後苑別院解救出來的。父皇,兩位姐姐被幽禁別院,已長達十九年了。”
“真有此事,女兒呀,可想死為父嘍——”高宗彎下腰,攬住兩個女兒,老淚縱橫,父女三人抱成團哭成一堆,太子弘亦在一旁跟著抹淚,惟有武則天端坐在椅子上,冷眼望著,一動不動。
“朕問你,這是怎麼回事?”高宗轉臉憤怒地指著武則天問。武則天把臉轉向一邊,眼望著窗外,一言不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朕問你,宣城和義陽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我成年累月住在洛陽,我怎麼知道長安的事?”武則天抵賴說。
“不知道?朕就不相信你不知道。”高宗說著,又命令太子弘,“查!徹底調查,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幽禁朕的女兒十九年。”
“父皇,兒臣已把負有直接責任的掖庭令看押了起來,至於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