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他本來想談談武皇后,怕皇上的左右人等漏了風聲,只得另提他事,小聲說:“皇上,韓瑗、來濟兩人一向忠君愛國,現旨令他倆‘終身不聽朝覲’,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是不是先取消這一條,也給他們一個面君悔過的機會?”
“這事可以考慮。”李治點點頭說。“其實許敬宗、李義府彈劾他倆的理由也不足,說他倆當初故意安排遂良改任桂州都督,意在裡應外合什麼的,遂良由潭州改貶桂州當初不是皇上您的旨意嗎?”長孫無忌小心翼翼地說,生怕觸動李治的自尊。
李治卻覺著不大得勁,說:“容朕細想,這樣吧,今天就說到這兒,朕要回去休息一下了,最近老鬧頭痛。”
“皇上請善保龍體,老臣,告辭了。”長孫無忌磕了一個頭,退了出去。
李治回到後宮,把許敬宗、李義府隱匿褚遂良奏書一事給武則天一說,武則天直撇嘴,說:“一個小小的愛州刺史,被貶之人,上的書犯不上傳給皇上,不然,這天下大大小小的官上這麼多的書,皇上一個一個地看,還不活活累倒。”
“褚遂良和別人不一樣,”李治生氣地說,“他畢竟是先帝臨終顧命大臣,他的上書,朕怎麼可以不看,這許敬宗、李義府也太膽大了,朕非得撤他們的職不可。”
“皇上,你——”
沒等武則天再說,李治斷然地打斷她的話:“你別說了,這事朕要當一回家,非撤他倆不可。”
武則天一見他這生氣的樣子,不跟他強辯,只是說:“好,好。要處分就處分李義府,他主管奏書。許敬宗也就算了,他這麼大年紀,忙上忙下,不辭勞苦,為皇上奔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要再處理他了。”
李治半天不吱聲,心說,到底我是皇上,你武皇后再能又能那裡去,這不還是聽朕的話。
第二天,果然一道旨令,貶李義府為普州刺史,許敬宗在武則天的大力保護下過了關,不但過了關,沒幾天,在武則天的保薦下,許敬宗權檢校中書令。
這天,許敬宗來到後宮,當面向武皇后謝恩。武則天把前因後果給他說了一遍,許敬宗冒著虛汗說:“虧皇后娘娘您掩護了臣一下,不然,這回又中了長孫無忌的道。娘娘,這長孫也太可惡了,今天在朝堂上又勸皇上取消韓瑗、來濟終生不準覲見的禁令,這不是明擺著,跟娘娘您頂著幹嗎?”
“是啊,不搞掉他,你我都沒好日子過,這不,李義府也讓他給弄下去了。”
“娘娘,這李義府絕對不能下去,有了他,臣在朝堂上膽子也壯,也敢說話辦事,他一走,上朝時,臣就覺得孤孤單單的。”
“你現在要立即想辦法搞掉長孫無忌,這樣才能保住你的位子,李義府也能回來。”
“這……”許敬宗搔了搔花白的頭髮,說,“這老小子一不貪贓,二不賣官,幹啥事都很嚴謹,臣搜不到彈劾他的證據。臣也急,臣老早就想搞掉他了。”
“賣官鬻職的罪名不能搞倒搞臭一個人,尤其像長孫無忌這樣的盤根大樹,得想個絕好的辦法扳倒他。”
“那,怎麼搞掉他。”許敬宗眼巴巴地盯著武則天。“就說他謀反,只有說他謀反,才能置他於死地。”
“謀反?好事,不過這事怎麼才能挑起來……”許敬宗皺著眉頭想孬點了,薑還是老的辣,沒想一分鐘,他就一拍大腿說,“有了。”
“什麼辦法?”武則天湊過臉來,急切地問道。
“洛陽縣令李奉節上表,狀告韋季方和監察史李巢私結朋黨,皇上今早朝時,命我和辛茂將查明此事。這韋季方、李巢和長孫無忌的關係密切,咱不如把長孫也扳進這個案子。”
“好!”武則天一拍大腿,向許敬宗一笑,接著又嚴肅地說,“許愛卿,這事你不辦則可,要辦就好好辦,把長孫無忌扳倒,不然,就會打虎不死,反被虎傷。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明白了!”許敬宗挺了挺單薄的身板說。
武則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武則天又裝模作樣問了問許敬宗的生活和家庭情況。許敬宗感嘆地說:“哎,老婆也老了,個人感情生活就這麼回事。”
武則天笑了笑,說:“等晚上,我派人給你送兩個宮女去。”
“宮女?”許敬宗驚訝地問,說,“臣不敢要。”
“有什麼不敢要的?是本宮賞賜給你的。後宮裡的宮女太多了,也沒有用,過兩天本宮還準備放出去一批呢。”
“嘖,娘娘您太關心我了。”許敬宗感動地撩起褂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