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逢年過節,都去我父母家去慰問。我這會一下子貶到壁州任司馬,誰還瞧得起我?我非丟盡臉不可。人都是衣錦歸鄉,我這是灰溜溜地滾回老家!”
說到這裡,李義府更加生氣,端起杯子猛地幹了一杯。
“老弟說的倒也是。”王德儉kuaikuai頭,裝著給他想主意的樣子。“這……這可是長孫太尉的主意,誰敢到他那給你求情?”
“王哥,你千萬給我想個主意,老弟我是實在沒招了,現如今就指望你了。”李義府抓住王德儉的手,懇切地說。
“別急,老弟。我肯定給你想出個好辦法。來,吃點菜壓壓。別光喝酒,光喝就喝醉了。”王德儉豎起筷子,往李義府跟前,滿滿地夾了兩筷子菜。
“王哥,我能吃得下去嗎?”李義府苦著臉,又用手拍拍自己的腮幫,“王哥,你看我這幾天瘦的,嘴角起火瘡了,我心裡是那個急呀。”
“再急也得吃飯。”王德儉笑了笑,問,“義府,你知道誰能管住這長孫太尉?”
“誰能管住?皇上唄。除了皇上,誰能管住他。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是顧命大臣,又是太尉,又是帝舅的。”
“這就行了,你找皇上求情,皇上點了頭,這貶官的問題不就解決了。”王德儉笑著說。
“開玩笑吧你。現在還能是過去?想見皇上就見皇上?就是見了皇上,他也不一定幫我。”
“皇上不幫你,是你沒能討皇上的喜歡。”
“他在深宮大內,我官職微小,不易見他的面,我怎麼能討得他的喜歡?”李義府想,你號稱足智多謀,卻淨說些不可能的事。
“義府,我這裡有個‘錦囊妙計’,保證你可以討得皇上的喜歡。免此貶官之禍,就不知你願幹不願?”王德儉湊到李義府跟前神秘地說。
“王哥,”李義府緊緊抓住王德儉的手,兩眼放光,急忙問,“王哥,快給我說說什麼樣的錦囊妙計?”
王德儉這才從容地道出一個驚人的計策:“義府,你知道皇上最喜歡武宸妃,想立她為皇后,可又擔心朝臣們的反對,至今猶豫不決。倘若你能上書皇上,建議立武宸妃為皇后,不但可以轉禍為福,還可以加官進爵,從此青雲直上,就看你義府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李義府尋思了一下,說:“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不過,現今王皇后當得好好的,我這一上書,議論廢立皇后,也不是臣子所為,會遭世人議論和唾罵的。”
“義府,你怎麼還如此迂腐,官場上的有幾個乾淨的人?你清正廉潔,正直無私,你怎麼被貶官了?現如今社會,管它清不清,濁不濁,只要能免禍,能升官,又管它皇后是誰。有奶便是娘,有便宜咱就賺。這時節,武宸妃風頭正姡Ы。�床患�穡��鴬'都被她弄翻了。你不上書,人家武宸妃也照當皇后不誤。”王德儉一番長篇大論,進一步慫恿李義府。
“王哥,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去幹?你光想讓我幹。”李義府一時被說得心神不定,又怕鬼計多端的王德儉哄他,禁不住地反問道。
這邊王德儉佯裝生氣的樣子,站起來,指著李義府說:“小李義府,你不要不識好人心。這麼好的主意是我三天三夜才想出來的,本來就打算我自己用,今天你求到我門上來了,我看在同僚加朋友的份上,才跟你說的,你要不信,要不願意幹,也就算了。等明天我來上書,到時候,皇上一高興,我升我的官,你還去壁州當你的小司馬,到時候你可別怨你王哥不仗義,不老早提醒你。”
說完,王德儉故意頭昂得多高,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李義府咂咂嘴,乖乖,這還真是個好事嗎?真是好事咱就不能放過,機會難得,際遇難求,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不行就幹,豁出去了。咱是將貶之官,大不了再貶遠一些,反正不是殺頭的罪。萬一皇上看了書一高興,封咱個宰相當當,也是說不定的事。主意一定,李義府陪著笑臉對王德儉說:
“王哥,你別生氣,小弟沒有別的意思。這麼大的事,擱誰身上,也得琢磨琢磨再做。”
“那你現在想的怎麼樣了。”
“武宸妃確實現在挺厲害,不過她當過先帝的才人,我再上書建言她當皇后,確實得冒一些風險,首先那輿論就受不了。”
“你馬上就回老家了,丟人現眼了,還操心輿論的事。”王德儉不屑地說,“等一貶到荒遠的壁州,那時候輿論才寒磣你呢!”
一聽到這話,李義府沉不住氣了,掂起酒甕,滿滿地倒上一碗,一氣幹掉,把拳頭往桌上猛地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