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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只得登門找武三思給說情,一些輕罪的白馬寺的和尚才被放了出來。而罪證確鑿的惡和尚,卻被馮御史給投進了大牢,按律懲處,或流或杖,一時間,大得人心。白馬寺流氓和尚的囂張氣焰不得不收斂了許多,洛陽城的治安也恢復了許多。

東宮的後院裡,兒皇帝睿宗李旦,閒來無事,正和一群宮女在一塊玩投壺的遊戲。所謂投壺就是用專門的箭往一個精美的壺中投,投中者為贏。投壺的箭用柘、苦棘母去其皮製作而成。壺也都精美絕倫,或玉或金或瓷,頸為七寸、腹五寸、口徑二寸半,容鬥五升。投壺時,壺前設障,隔障而投。為防箭入壺中反彈出來,壺中裝一些小豆。投壺遊戲為搏戲的一種,在唐宮室中極為盛行。睿宗當了皇帝,卻屈居東宮,常常在東宮裡和宮女一塊投壺自娛,消磨光陰。宮女們誰投中了,就能得到睿宗的一個長長的熱吻,當天積分最高者,還能得以侍寢。此刻,睿宗在宮女堆裡,左摟右抱,邊玩投壺。

該睿宗投箭了,睿宗三投三中,直樂得他合不上嘴。正在這時,院門口來了宰相劉禕之和武承嗣。劉禕之邊走邊道:“皇上,皇上!”

看劉老頭那勁,好像有什麼大事,睿宗忙停下手中的活,問:“有什麼事?”

“皇上,喜事啊喜事。”劉禕之手拎著一張聖旨,激動地直抹眼淚。他來到睿宗的面前,展開聖旨以顫抖的聲音宣讀道:

皇太后懿旨:

昔高宗大帝遺制,頒朕臨朝稱制,今睿宗業已成人,朕意欲退身修德,特詔令天下,還政於皇帝。

睿宗一聽聖旨的內容,也大出意外,忙搶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不相信地問:“太后真的要還政於我?”

“真的!”劉禕之撩起大襟擦擦眼角,拿過睿宗手裡的投箭,一折兩半,扔到一邊,說:“皇上,你以後就用不著再弄這些投壺的遊戲,消磨時光了。”

睿宗李旦也激動得很,回顧左右說:“這下好了,朕是真正的皇帝了,也用不著再住在東宮了,這諾大的皇宮,普天之下,真正地屬於朕了。”

君臣一行來到前院,又坐下來喝些茶,說了一會兒話,劉禕之說還要安排一下皇上明天早朝親政的事,先告辭走了。同來的武承嗣聲稱要陪皇上說會兒話,留了下來。睿宗李旦望著坐在下首的武承嗣說:“承嗣,你以後跟著朕好好幹,朕不會虧待你的。你過去有時候自以為是太后的親侄,見朕也不下跪,也不行禮,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朕不怪你。以後,你只要好好聽朕的話,朕還是願意委你以重任的。”

武承嗣乾笑了一下,端起蓋碗茶,喝了一口,說:“我說旦——”

聽武承嗣喊自己的小名“旦”,睿宗皇帝驚地愣了一下,指著武承嗣責問道:“你膽敢對朕如此大不敬!”

“我說旦——”武承嗣又是一聲乾笑,說:“你以為太后真會歸政於你嗎?”

“這,這……”睿宗李旦結結巴巴,“這懿旨上不寫得清清楚楚的嗎,還政給我。”

“那是揚州地生毛,天下人亂嚼舌頭,太后故意下旨還政於你。你最好趕緊奉表固讓,不然,你要小心了……”

聽武承嗣這麼一提醒,睿宗這才明白怎麼一回事,好似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情緒一落千丈,悶著頭不吱聲。武承嗣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往睿宗跟前的桌子上一拋,說:“辭讓的表都替你寫好了,玉璽也都蓋上了,明兒上朝,照本宣科就行了。想必你沒有忘記李弘、李賢吧!”

武承嗣說完,倒揹著手出門揚長而去。睿宗孤坐在屋中,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朝時,沒等劉禕之等人山呼萬歲,睿宗李旦就站起來向簾子後面的武則天奉表固讓,說自己年輕,才三十來歲,還不懂事,懇請母后收回成命,繼續攝政。

武則天滿意地望著老兒子,謙虛地說:“皇上,你這兩年跟著朕,在政事上,也鍛鍊得差不多了,還是你親政吧。”

李旦哽咽著,再一次懇請皇太后收回成命。武則天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對群臣說:“既然皇上再三固辭,朕也不難為他了,只得權且再聽政三年、五年吧。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大臣們,包括劉禕之這才明白過來,皇太后演的是一齣子戲。既然昨天已下詔還政了,為何今日又來設簾上朝?既然想退身修德,為何張嘴就說再幹個三年、五年?眾大臣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眨眼間又暗淡下去了,都垂手低頭,默不作聲。這時,武承嗣邁步上前,恭手奏道:“太后陛下,最近揚州地生毛,月有蝕之。天下小民,不識好歹,議論紛紛。更有人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