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到了找不出犯錯誤的原因時,是最可悲的。那時的我,就是這麼一個悲劇人物。
這就是七連平。無可奈何的七連平。
8。激情與理智
說起激情與理智,還要追述到1981年。那時,中國足球剛剛重新恢復在國際足聯的合法席位。由於中國足球長期在國際足球大家庭之外,很少與國際足壇進行交流,國際足聯為提高亞洲和中國的足球水平,特地派國際足聯講師,德國人馬羅斯基來華講課。
當時有資格聽馬羅斯基講課的,都是中國的一些甲級隊教練和足壇的重要人士,當時我在乙級的雲南隊當教練,自然沒有資格參加。但是,中國足協組織足球教練員考試,其中的一些題目就是根據馬羅斯基的觀點出的,我便從當時的足協官員陳成達那裡“批發”了一些,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便是“激情與理智”。
馬羅斯基對中國教練的講課,影響非常大,效果也非常好。因為這是中國的教練第一次聽到外國教練如此密集和系統地闡述足球的理論知識。比如說在進攻中充分利用寬度,利用拉開寬度後露出的空檔進行滲透,如何轉移,如何組織進攻隊型、如何進行進攻的組織。上海隊的王后軍當時聽後對馬羅斯基理論非常欣賞,足球界人士都說,王后軍是馬羅斯基的忠實追隨者。王后軍也確實從馬羅斯基那裡得到了很多有益的東西。1985年年維泅任中國足球隊主教練時,率中國國家足球隊來上海訓練,就請過當時的上海隊主教練王后軍專門給國家隊講戰術課。
馬羅斯基除講解理論外,還結合了許多實際戰例。其中一次他在剖析北京隊與山東隊的一場比賽時說,他感到隊員們激情有餘,理智不足。從那時起,激情、理智四個字便在我的腦子裡印象頗深。在我以後的實踐過程中,我一直不斷地去理解和探索,何謂激情,何謂理智,我一直試圖追求把這兩點進行完美的結合。
我當了教練以後,追求“快搶前”的指導思想,其中就含有以激情為主的思想觀點。我認為,足球比賽本來就是體育運動中的激情演出。因為它充滿了激烈的對抗。沒有對抗的比賽是沒有激情的,也不會給觀眾以強烈刺激。足球的魅力就包含著激情。我在擔任國二隊、國奧隊主教練的5年中,嘗試並得到了激情打法的甜頭,形成了球隊獨特的風格和我執教的鮮明個性。
回顧中國足球這50多年來所走過的路,我們是一直在激情和理智兩個方向搖擺不定,不是偏“左”就是偏“右”。50年代張宏根、年維泅、方紉秋等從匈牙利學習回來,繪中國足球帶來了講究技術、講究配合,三角短傳的打法。但是在速度上,在作風的硬朗上卻有所欠缺。以後,中國足球越踢越慢,越慢越軟。後來被賀老總批評為“舞臺上跳交際舞”。
60年代,中國足球又學了蘇聯的快速拼搶。但在快速拼搶中,對技術的運用便顯得粗糙,這真是一對矛盾。記得我在當運動員的時候,中國的足球界裡也進行過學術討論,在快與準之間,到底是準中求快,還是快中求準?這兩個方向如何定?有的認為快字當頭是發展的發向,但是快後必然要造成很多的失誤。於是有的人便提出要抓準,快而不準,等於不快。失誤多,再快有什麼用?欲速則不達。這種學術討論當時非常地熱烈,然而卻是各有各的理,誰也沒有說服誰。
也許個性和體能條件決定了我傾向於快中求準,而不是準中求快。
我自己有切身的體會。在當運動員的時候,我是屬於速度快、拼搶兇的型別,但又是比較講究技術的。我在當時國家隊中的技術,應該說不差。我當教練後,也是執行這個原則,後來桑廷良給我總結出八個字:體能為本,逼搶為魂。
但是,我並不是只抓體能,許多不瞭解我的人說我只是身體訓練教練,這種說法是片面的。我本身是屬於技術型球員,在帶隊訓練時,技術的比例在訓練中都在百分之七十到八十,對運動員的技術動作要求更是嚴之又嚴。一絲不苟,不準出現一點不合理的動作。有些隊員在訓練中非常不習慣我的這種嚴格要求。姚俊說:徐指導,我們每一次傳不好,停不好,你就要叫,我們十個裡面總是有幾次停不好,傳不準的。我說,我知道你們有不好的時候,你們五六個傳準、停好的,我就不講了,我講就講你們傳不好、停不好的那四五個球,這就是嚴格訓練。我要求你們停好每一個球,傳好每一人球,如果認為停不好、傳不準是應該的,那就不是嚴格訓練了。如果你們在處理每一腳球的時候都注意儘量做得好一些,比賽中的失誤不就少了嗎?
在我手下受訓的隊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