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坐的是一個瘦瘦的女孩子,看著有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李立軍在我耳邊說,“這就是周瑾啊。”
我突然明白了,這是女三號。
李立軍有點煽動能力,不大一會兒,氣氛就活躍起來了,大家開始你敬我,我敬你。
周瑾問,“天總看沒看過我的戲?”
我其實看過她演的一個武打戲,但是還是說,“我平時不怎麼看電視劇,對不起。”
周瑾道,“天總,有機會提攜一下我唄?”
我笑了,“我怎麼能提攜到你?我對你們那一個圈子又不熟?”
她忽然伏在我的耳邊說,“我跟田沐禾是朋友,我知道這戲是你投資的,是為了範梅梅吧?”
我有點警覺,儘管王兆瑜幾次跟我說,可以有意無意地叫一些人知道我投資就是為了範梅梅,但是,我還是不想叫太多人知道。
看我的樣子,周瑾道,“天總,你千萬不要誤會,田沐禾不是個八卦的人,她之所以跟我說這些,是因為以前我們倆在北京時一起合租過房子,關係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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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聲,周瑾嘆口氣,“唉,我怎麼就沒有範梅梅那樣的好運,能認識天總這樣有實力的企業家,能在事業上幫幫我?”說完,將面前滿滿的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說,“你這麼努力,會有機會的。”
周瑾笑了一下,顯得很勉強,說,“事情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啦。我們想象這個世界應該怎麼樣,往往很難實現。像我這樣的,只能是個漂兒,漂來漂去,漂上漂下,左右還是個漂,樹欲靜也風不止,人在江湖,無法不漂。”
我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有意思,主動地端起杯,跟她碰了一下,說,“不管咋樣,都要保持自己狀態的一種方式,即使方向暫時不那麼明晰,但身體要好,某些基本信念要保持。就像村上春樹的小說裡,曾經說到一句話,保持彈跳力。”
這時,我看到,吳科長的手已經伸進了那女孩子的裙子裡。
我不忍看下去,轉過頭看著周瑾,她道,“我發現你還真有點同情心,這種事在我們這個圈子太正常了,這些女孩子在一起研究的就是怎麼抓住男人。她們怎麼實現自己的價值?要成功就要站在別人的肩上,就是要抓住有錢的男人,男人都是壞東西,他們不可能愛上你,他們只想和你上床,這樣你就有機會掌握男人,讓他為你付出。”
我心裡一冷,範梅梅跟我是不是也是這種心理?我說,“你很真實,來乾一杯。”
人每走過的一步就是一個點,不管它落在什麼方向,終有一天這些點會連成一條線,就是人生的軌跡。我怎麼突然跟這樣的一群人有了交集?這個王兆瑜,為了一個範梅梅,居然讓我認識了這麼一群人,想想也怪可笑的。
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本來不想接,可是,電話卻很堅決地打著,我接起來,卻是王巍巍,“你怎麼回事?總不接電話?”
我笑了,“天啊,你終於跟我聯絡啦,你回國這麼久怎麼不跟我聯絡?”
她問,“你在哪裡?怎麼這麼吵?”
我說,“在一家夜店唱歌。”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去這種地方?”
我切了一聲,“應酬。你在哪裡?”
“我在哪裡你別管,明天有人去找你,你要幫我個忙。”她聲音有些含糊。
我說,“你說吧,我一定盡力。”
她說,“來人見面跟你說,這樣吧,對了,我可提醒你,別老去那些地方,對身體不好,也會影響你跟駱霞的感情。她跟我不一樣,我能理解你,她不一定。”
“你怎麼變得跟我媽一樣啊?”我問。
“我要是你媽,我得天天罵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本來一個好孩子,現在整個一奸商。”沒等我回答,掛了電話。
我搖搖頭,“這個王巍巍,搞什麼鬼?”我不由得自言自語。
一抬頭,周瑾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問,“幹嘛這樣看著我?”
她嫣然一笑,“我猜這一定是你的前女友打來的。”
“為什麼?”我問。
“看你跟她說話的那種隨意,我能看出來。”她微微地笑著。
“我看你當演員是瞎材料了,你應該去當克格勃。”
“這麼說我說對了,來,為你的前女友喝一杯。”她眼神怪怪的。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