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糊塗了。“你以為我只要你的身體?”
“你迷戀我,不是嗎?”
“我是挺喜歡你的……身體,但那並不是全部。”這傢伙可惡透了。
“其實當個掛名丈夫也不錯,你的身子,令人銷魂,想想看當我夜半寂寞,無妻妾可陪時……”
“住口!我可不稀罕你當掛名丈夫了。”
“哦?”龍天運一逕的微笑。招了招手,小喜子立刻唯唯諾諾的奉上一卷繭紙。又立刻退至遠處觀望。“瞧我找到了什麼?畫呢!這畫像倒挺像我的”
無鹽泛紅著臉。那張畫確是畫他的,想畫燕奔卻在不自覺中畫上了他,而且是得意之作。以往畫人總缺了份活力。但她著實把他的神韻盡抓於圖上。這是因為她……愛她的關係嗎?這可惡的混賬竟然以為她所愛的只是他的肉體!
他不當皇帝,自然……她沒有理由放棄他,但他究竟想幹什麼?上門提親是假的嗎?
還有,他的笑容漾深,在她驚呼之中,探進她的衣領之間抽出一張船票。
“這是什麼?船票呢。你要搭這艘船上哪兒?”
“我……”
“這艘船不開。”
她抬起眼。“不可能,我問過船主子了,由沿海往南……”
“船主子是我。”
無鹽呆了呆,而後如海棉吸收。這艘船是龍門船業之一,她從沒想過此龍是彼龍……難怪太后曾提及他開啟了他自己的盛世。
“你……究竟想做什麼?”現在她是完全捉摸不到他的思緒了。
“我說過。我想討船費。想想看,你若回馮府,也許二、三十年後才能圓你版畫之夢,我的胃口挺小的,你身上有什麼拿出來,我瞧瞧合不合船資的規定。”
她很想狠狠地咬他一口,真的很想。但她依舊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財擱至他面前。她想要他。不止他的身體,在知道他不當皇帝之後,沒有理由捨棄他。這樣的想法不好嗎?
除非他不要她,她不會死皮賴臉的。
“三兩白銀,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這是什麼?碧玉刀?”
無鹽瞪著他。
“雖然有些馬馬虎虎。但就將就一下吧。”他扛起了所要之物。
“啊。你要幹嘛……散了一地啦……”無鹽叫道。血氣淨往臉上跑。“你扛我幹嘛,你還沒拿船資啊……”丟臉啊,啊啊,她的釵子掉下,長髮披了他一身。
“我拿了。”龍天運笑道。“擺在我跟前的船資不也包括你嗎?”
“嘎?”他是不是在玩她啊?“放我下來。”她抽氣,在上甲板之前,他竟把鑰匙扔進海里。她要怎麼辦?戴著手銬腳銬過一生嗎?
“我要你的心,既然不能將你的心掏了出來,只得將你的身一塊帶上了。”龍天運說道。
打他十二歲那年知曉了無鹽女的存在後,心中總有某個小小的角落積放著她。
時常,他在想她會何時出現?以何種面貌接近他?她生得怎番的模樣?用那種方式毀滅他……日積月累的,從開始知道預言的那一剎那起到乍見她之餘,除震驚之外,倘有圓夢之感。至少預言非假,至少他是瞧見了長久以來一直等候的女子。
她不貌美,卻奇異地能牽扯他的情緒。
如果預言是真,那麼就得依他的預言而行。
無鹽女得帝而毀之,他為之詮釋的是他愛她而捨棄帝王之位,這是他順預言的另一種表示方式。
初時,他重視她勝於她重視他。
後來,發現她的思考邏輯異於常人,甚至她對版畫的狂熱足以忽視任何一名男子,燕奔除外。
所以。他讓他迷戀起他的身體來。他是成功了,但卻少了她的心。
現在,沒了帝位,他有一輩子的時間重新開始。
“龍天運!放我下來!”這個混球!她不會說,絕對不會說。他讓他在這麼多人前出糗,她會說才怪口。
龍天運示意船緩緩駛離岸邊。願留下的則留下,願另覓生路的請自便,在未來數年間不再回長安。至少在龍天璽未安定之前。回來只會撩撥皇位之爭。
小喜子苦著臉開了爺的門。他留下來了。算啦,當金壁皇朝最出色的公公大概也輪不到他了。還是乖乖待在爺的身邊當個微微發紅的太監好了。
無鹽被扔到床上。顯得衣衫不整。
她脹紅臉喘息。“你……”本想斥罵。卻發現他脫了外衣上床。他……不是要她的心,而僅非肉體嗎?
他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