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天我也打了電話到你家,你家人說你到醫院去了。到底怎麼回事呀?”
“打到我家去?”她微微地蹙著眉說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家的電話號碼?”
“當然是到學生課去查的呀!誰都查得到嘛!”
她點了點頭,隨即轉去撫弄手環。“是呀!我怎麼沒想到?也可以到那兒查你家的電話號碼嘛!唉!下次再告訴你醫院的事好了,今天我不想說。對不起啦!”
“沒關係。我其實不該多問的。”
“哦!沒這回事。只是我現在有點累,就像淋了雨的猴子一樣。”
“回家睡覺好了!”我建議她。
“我還不想睡。我們去散步吧!”阿綠說道。
阿綠將我領到她的母校去。這所高中距四谷車站步行並不算遠。
從四谷車站走過時,我忽然憶起了和直子的那一段漫無目的地踱步的日子。說起來,一切都是從這兒開始的。我突然覺得,倘若五月的那個星期天我沒有在中央線的電車上遇見直子的話,我的人生將會大大地不同吧!然而旋即,我又覺得就算不曾遇見她,結果大概也一樣吧!我們那時大概是註定要遇見的,即使不在那兒遇見,也會在別的地方!沒有什麼理由,我就是這麼覺得。
我和小林綠在公園的長椅子坐下,遠眺阿綠母校的建物。上頭爬滿了長春藤,屋簷上有幾隻鴿子歇在那兒。建物看上去古意盎然。院子裡也還種了高大的橡樹,樹旁有白煙嫋嫋升起。在夏末的陽光中,白煙更顯迷濛。
“渡邊,你知道那是什麼煙嗎?”阿綠突然問道。
我說我不知道。
“那是燒衛生棉的煙。”
“真的?”我說。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生理用衛生棉、脫脂棉,那一類的東西。”阿綠笑道。“因為是女校嘛!大家都把那種東西往廁所的垃圾筒丟呀!校工就全收攏過來,放進焚化爐去燒。煙就是燒出來的。”
“聽你這麼一說,那煙看起來倒是挺壯觀的。”我說。
“是呀!我從教室望出去時也這麼想呢!覺得很是壯觀。我們學校的初中和高中合計,大約將近有一千個女生。去掉還沒有來經的女生的話,還有九百人左右,就算當中只有五分之一的人來經,那也有一百八十個人了。也就是說,一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