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聚集在店前跳舞,或者吸與奮劑,或者什麼也不做,只癱坐在那裡。當我播放東尼貝納的唱片時,他們就一溜煙不知消失何處。
唱片行隔壁有間成人玩具店,一名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在賁古怪的性玩具。我猜不到有誰需要那種東西,然而那間店似乎相當好生意。斜對面的小巷中,有個飲酒過量的學生在嘔吐。對面的遊戲機中心襄,有個附近餐聽的廚師用現款在玩“冰高”打發休息時間。一名黑瞼流浪漢一動也不動地蹲在一間關了的店的騎樓下。一名塗上淺紅色口紅,怎麼看都像初中生的女孩走進店來,叫我放滾石樂隊的“跳躍.傑克.閃光”給她聽。我拿唱片出來播放之際,她彈看手指打拍子,扭腰跳起舞來。然後問我有沒有香菸。我給了她一支店長留下的“拉克斯”捭香菸。女孩津津有味地吸看煙,聽完唱片,也沒道謝一聲就出去了。每隔十五分鐘就傳來救護車或巡邏車的鳴笛聲。三名醉薰薰的白領職員,對看一名在打公眾電話的長髮美女大說穢語,然後大笑。
見到這些情景,我的腦袋逐漸混亂起來,不明白那是什麼玩意。到底這是什麼?究竟這情形意味著什麼?我不懂。
店長吃完飯回來對我說:“喂,渡邊,前天我跟那間服裝店的女孩搞了一手啦。”他老早就封在附近一間服裝店做事的女孩有意了,時常把店襄的唱片當禮物送給他。我說那很好哇,使就把詳細情形告訴我。他洋洋得意地教我,假如你想跟女孩子上林,首先送禮物給她,然後不斷灌她喝酒,總之灌醉她,下面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是不是很簡單?
我抱看混亂的腦袋搭電車回宿舍。拉緊房間窗,關掉電燈。躺在林上時,彷彿感覺到直子好像又遭到我身邊來了。一閉起眼睛就感覺她那柔軟的侞房在我懷裡,聽見她的柔聲細語,雙手感覺到她的身體曲線。在黑喑中。我再度回到直子那個小小的世界。我聞到草原的味道,聽見夜間的雨聲。想起在那個月光下見到裸體的直子,以及黃色約兩鬥蓬裡住她那美麗的胴體去清掃鳥屋和照顴蔬果的情景。然後我握住勃起的陰莖,一邊想她一邊射津。射津後,我腦中的混雜似乎平息了些。
可是依然無法成眠。我累極了,然而怎樣也睡不看。
我站起來,站在窗旁,出神地眺望院子裡的升旗臺片刻。沒有升上國旗的白色杆,看起來就像豎在黑夜的臣型白骨。如今直子在做什麼?我想當然在睡覺了。
她在那個小而不可思議的世界裡,被黑暗所包圍,是否睡得很熟?我祈願她不會有痛苦的惡夢。
第七章 隔離的世界
翌日星期四,上午有堂體育課,我在五十公尺的泳池裡來回遊了幾趟。做過激烈運動的關係,心情舒暢了些。食慾也有了。我到定食餐廳吃了一頓分量很夠的午餐,正要走去文學院固書館查點資料時.在路上和小林綠不期而遇。她跟一名戴眼鏡的瘦小女孩在一起,見到我就逕自走過來。
“上哪兒去?”她問我。
“圖書館。”我說。
“別去那種地方,跟我一起吃午飯如何?”
“剛剛吃過了。”
“有啥關係?再吃一遍嘛。”
結果,我和阿綠走進附近的咖啡室,她吃咖哩,我喝咖啡。她在白色長袖襯衫上面穿一件織了魚固案的黃色毛線西裝背心,戴一條細細的金項鍊和狄斯尼手錶。然後津津有味地吃咖哩,喝了三杯白開水。
“最近幾天你不在東京是下是?我打過幾次電話給你哦。”阿綠說。
“是否有什麼要事?”
“沒什麼要事。只是打打看而已。”
“嗯哼。”我說。
“你的“嗯哼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僅僅是隨聲附和而已。”我說。“怎樣?最近有沒有發生火災?”
“唔,那次相當有趣咧。受害者不多,比較上煙很多,又有現場靶,好玩得很。”阿綠說看。又咕嚕咕嚕地喝水。然後舒一口氣,目下轉睛地看我的瞼。“喂,渡邊,怎麼啦?你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而且眼睛沒有焦點哦。”
“剛剛旅行回來,有點疲倦罷了。沒什麼事。”
“你的瞼好像見過優靈似的!”
“嗯哼。”我說。
“喂,下午有沒有課?
“德文課和宗教學。”
“可以溜掉不上嗎?”
“德文課不可能。今天要考試。”
“幾點結束?”
“兩點。”
“那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