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牛頭不對馬嘴,就是正好相反。然後呢,越想把它糾正過來,腦袋裡就越是混亂,越是牛頭不對馬嘴。這麼一來,反而忘了自己最初的意思了。
彷佛自己的身體分裂成兩個,彼此追著跑!正中央有根粗大無比的柱子,就繞著它打轉、追逐。最適當的字眼總是被第二個我揣在懷裡,第一個我是絕對追不上的。“
直子抬起頭,凝視著我的眼。
“你懂嗎?”
“我想誰都會有那種感覺吧!”我說。“每個人都想表達自己,無法正確地表達時就開始急了。”
聽我這麼說,直子似乎有些失望。
“跟那個不一樣!”直子說道。但並沒有再作說明。
“我們當然可以再碰面呀!”我說。“反正星期天閒著也是閒著,走走路對身體也好哇!”
之後,我們搭上山手線,直子在新宿改搭中央線。她在國分寺(譯註:東京地名)租了層小小的公寓。
“你覺得我說話的方式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分手時,直子問道。
“是有點不一樣。”我說。“不過,我搞不清楚是怎麼個不一樣法。老實說,從前我們雖然常在一起,卻似乎很少說話。”
“是啊!”她也贊同。“下個星期六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好哇!當然可以。我會等你!”我說道。
我是在高中二年級那年春天認識直子的。那年她也讀二年級,讀的是一所貴族的教會學校。這學校“貴族”到什麼地步?你若是太用功讀書,會被人說閒話,說是“不高尚”。我有個感情不錯的朋友叫木漉的(與其說感情不錯,還不如說是唯一的好友,一如字面所示),直子正是他的女朋友。木漉和她是從呱呱墜地便開始的青梅竹馬,兩家的距離也不到兩百公尺。
正如一般青梅竹馬的情侶一般,他們倆的關係相當公開,但並不會成天膩在一塊兒。兩人時常互相到對方家中作客,和對方的家人共進晚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