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想提。太複雜了,而且很難解釋清楚。”
“算了,不必解釋。”阿綠說。“不過,我可以把我所想像的告訴你一些麼?”
“請說。你的想像多半很有趣,非聽不可。”
“我猜你交往中的物件是別人的妻子。”
“嗯哼。”
“三十二、二歲的漂亮富家少奶奶,穿戴的是皮草大衣、歐洲名牌鞋子、絹綢內衣褲那種型別,而且非常性飢渴,做的全是下流動作。平日的下午。你和她彼此貪戀對方的身體,但是星期日她老公在家,不能跟你見面。對不對?”
“相當有趣的劇本。”我說。
“她叫你綁住她,蒙起她的眼睛,要你舐遍她身體的每個角落。然後讓你的異物進去,擺出柔軟體操的姿態,並且用實麗來相機把那些動作拍下來。”
“怪好玩的。”
“她太飢渴了,不管什麼動怍都肯做。她每天想的就是古靈精怪的花樣。因為太空閒了嘛。下次渡邊來了就這樣做,不然那樣做之類。然後一上床就貪婪地變換各種姿勢,起碼三次高潮。接著這樣對你說:”怎樣?我的身體美不美妙?年輕女孩已經無法滿足你了。瞧,年輕女孩怎會替你做這個?有沒有感覺?不過不行了,又跑出來啦。“諸如此類。”
“我想是你看得太多色情電影了。”我笑著說。
“果然是這樣?”阿綠說。“不過,我最愛色情電影了。下次一起去看好嗎?”
“好哇。當你有空時一起去。”
“真的?我期待看。去看那種性變態的吧:用鞭子拚命鞭打,叫女孩子當眾小便之類的,我最喜歡了。”
“好哇。”
“哎,你知道我在色情電影院裡最喜歡的是什麼?”
“我猜不到。”
“就是當做愛鏡頭出現時,聽周圍的人咕咕聲吞唾液的聲音。”阿綠說。“我最喜歡那種聲音,好好玩。”
回到病房後,阿綠又同父親說了許多話,父親嗯嗯啊啊地隨聲附和看,不然就沈默不語。十一點左右,鄰床病人的太太來了,替丈夫換睡衣,削水果。看來心地善良的那位圓瞼太太,跟阿綠閒話家常。護士進來,換了新的點滴瓶,跟阿綠和那位太太聊了幾句就走了。
那段期間我無所事事,茫茫然環視室內情形,或者望望窗外的電線。偶爾有麻雀飛來。停竭在電線上。阿綠一會兒跟父親說話,一會兒替他抹抹汗除除痰,一會兒和那位太太或護士聊天,一會兒跟我說幾句,一會兒檢查點滴狀況,忙得不亦樂乎。
十一點半,醫生來巡房,我和阿綠出到走廊去等。醫生出來時,阿綠問他:“醫生,我爸爸的情形怎樣?”
“剛做手術不久,又做了上□措施,相當消□體力。”醫生說。“至於手術結果,必須過兩三天才知道。順利的話就會好轉,若是不順利,到時另外想辦法好了。”
“不會又把腦部切開吧?”
“不到那個時候不敢說。”醫生說。“喂,今天怎麼穿那麼短的裙子?”
“不好看嗎?”
“可是,上樓梯時怎辦?”醫生問。
“沒什麼好辦的。就讓他們睜大眼睛看個夠好了。”阿綠說,站在後面的護士吃吃地笑。
“看來應該請你住院一次,讓我替你開開腦部的好。”醫生愕然說道。“還有,請你在醫院中儘量便用電梯。我不希望再增加病人了。最近實在忙不過來啊:”
巡房過後,不久就是用膳時間。護士推看餐車,從一間病房送到另一間病房去。阿綠的父親分配到的是奶油菜湯、水果、去骨□魚和果凍狀的剁碎蔬菜。阿綠讓父親仰臥看,轉動床腳的把手弄高床位,用湯匙舀湯喂父親喝。她父親喝了五六口就扭過瞼去說“不要”。
“這點東西必須吃掉才行呀。”阿綠說。她父親說“等一會”。
“真頭疼。不好好吃飯那有精神嘛。”阿綠說。“小便急不急?”
“不。”父親說。
“渡邊,我們到樓下餐廳吃飯好不好?”阿綠說。
我說好的。老實說,我有什麼也吃不下的感覺。餐廳喧聲四起,醫生、護士、探病客人濟濟一堂。連窗戶也沒有的地庫餐廳,擺滿一排排的桌椅,大家在那裡邊吃邊聊,聊的多半是疾病的話題吧:就如置身在地下道,聲音嗡嗡迴響。有時迴響被傳呼醫生或護士的廣播壓下去。我在霸佔位子期間,阿綠用鋁盤子盛看兩人份的定食套筌來了。奶油炸肉餅、馬鈴薯沙拉、切絲捲心菜、燉品、白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