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個人孤軍奮戰。
出乎意外,葛震霍竟然不動聲色地伸手從桌下拉住她的膝蓋,讓她無法動彈。
“你——”大庭廣眾之下,他的“明目張膽”沒人看得到。“放手!”她咬牙切齒,雙眼噴出火花。
“這是你嗎?”葛震霍真的要大失所望了。“你難道忘了十七歲時的你,是個開放的小太妹,不知羞恥地主動要跟我上床……怎麼?用在二十五歲了,反而越活越回去,成了拘謹古板的老淑女……怎麼回事?‘棉花糖’!”
一提到過去,幻笛就一肚子氣。
“誰沒有過去?”幻笛大言不慚地反擊著。“就算我在十七歲時跟你上過床,也不表示我二十五歲會‘再’跟你上床!”她狠毒地說道。“你——已經不列入我的名單之中了。我會跟任何男人上床,就是死也不會選擇你——”
她要讓他看看她這幾年的“功力”,她絕對不再是哀怨自憐的“棉花糖”……
葛震霍大笑三聲,不屑地說著:“我就說嘛!‘棉花糖’何德何能,年紀輕輕就能坐上臺灣產經界女強人的位子,這不過就是靠雙腿一開,任男人對你予取予求——”
她目光一閃,憤怒地伸出手來,打算用力地揮向他的面頰。誰知她的手立刻被他狠狠地握住,只能停留。
“你十七歲時打過我,現在休想我會再任由你打。”他咬牙切齒道。“沒人敢打我,只有你。就算是過了八年的時間,我都還記得你欠找的一巴掌。”
“住口!”幻笛手足無措時,總是習慣性的咬咬下唇,這小動作並沒有逃過他犀利的目光。她每每心煩意亂時,更會把下唇咬得發紫,那總是讓他心疼她的櫻桃小唇。八年了,她的壞習慣仍是沒變。
“我有今天的財富和地位,是完全靠自己的實力和頭腦得來,我警告你,不准你侮辱我,胡言亂語。”她憤恨地說著。
“是嗎?”葛震霍根本不以為然。“我記得你曾經為了錢,不惜跟我上床……”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仍然沒有移開的意思。不但說著充滿挑逗的話,還不懷好意地用力捏住了她的大腿。
“住口!”幻笛氣急敗壞地低聲叫嚷著。“我唯獨跟你……”那是她生平最大的錯誤——
當她正想繼續罵下去時,卻突然住了口。
算了吧!何必跟他解釋得那麼清楚,就繼續讓他誤會吧!讓他認定她就是認錢不認人的小太妹,讓他氣得半死。
她懷疑八年後他再度出現的動機,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對她玩弄他的事總是耿耿於懷,選在媒體宣佈他要結婚時又回來找她,而且他的末婚妻還是她高中時的同學麥雅唐——
“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她用力推開他放在她腿上的大手。
“葛焚裁,如果沒什麼事,我要走了!”她直言道。“我會來是因為雍宇找我來談公事,我沒時間跟你鬼扯!”她快速站起了身。
“你撇不開我的——”他的嘴角牽動起一抹足以讓她不敢小覷的微笑。
金雍宇急急忙忙地從餐廳玄關走了進來。“對不起,我現在要趕回去開會,幻笛,你幫我招呼一下葛總裁——”他使了個眼色給幻笛,小聲地說著。“幹萬別搞砸了,天盛集團是我們公司即將合作的物件。”他隨即又大聲交代著幻笛:“你下午再回來公司開會,我有事要跟你說!”
金雍宇急衝衝地離去,讓幻笛一個人孤零零地面臨她心底最恐俱的挑戰——葛震霍一直是她多年來,心裡的一個死結。
“回來坐吧!”葛震霍笑嘻嘻地說著。
從前那個斯文、溫柔、文謅謅的大男孩消失了。他真的變了一個人。
一樣的英挺偉岸,英俊瀟灑,可是卻多了股世故成熟的味道。他的微笑雖然依舊迷人,可是似乎隱藏了一股危險。他那莫測高深的模樣,不但充滿了神秘,也讓人無法捉摸。
幻笛心不甘情不顧地坐了回去。
他們要談什麼?她懷疑他們根本無法好好交談。沉重陰暗的記憶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令人窒息的氣氛圍繞著他們倆。
“這八年來——”他居然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打了開來,拿出一枝上好的雪茄,開始抽了起來。
他居然會抽菸了?
“這八年來,過得怎麼樣?”幻笛嗤之以鼻。
他嘴角上揚,諷刺道:“我拋棄了我最愛的音樂,到美國學經濟,我繼承家業,我讓自己沉迷於追逐金錢的遊戲裡,我讓天盛集團從傳統產業成功轉型成為國際上大放光芒的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