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乞丐都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帶來了更多的樹枝,而這些樹枝……幾乎都是符合那個炊事班長所拿出來的條件,至少一米七八的長度,相對而言較為筆直。
有幾個身體較為強壯,年紀也小一些的乞丐,更是背了一大捆,其中一個長的很兇,但是背的卻很多。
而不少的小乞丐,他們拿的不多,但每個人也儘量多拿了許多。
甚至一些年齡小到未必能拖動一根樹枝的小孩,也都努力的拖著一些小小的樹枝。
這些炊事班長看著這些,臉上都沒表現什麼,但是內心卻頗有感觸。
他們都想到了之前政委說過的一句話。
你對他人的好,就像是一塊糖,吃過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那種回味很快就會忘記。但如果你對他人造成了傷害,那就如同一道傷疤,就算是傷口好了,也會永久的留下傷痕,無法癒合。
這就是人性。
這些乞丐有了無數的傷疤,所以他們吃到糖之後才明白糖的珍貴。
即便是這些乞丐裡面一些比較兇惡的人都是如此,當然他們的兇惡未必不是一種偽裝。
畢竟這個時代,只要有的選擇,沒有人願意當乞丐。
“多謝諸位,東西就麻煩諸位放到這裡就好了,稍後我們會僱傭人將它們給插入地裡將這裡圍起來,所以需要更多的樹枝,諸位每天都請儘量幫忙。”
“不過因為這個活兒比較容易,所以我們給出的待遇也不多,一天三頓飯,管飽。”一個炊事班班長笑著開口道。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表現出其他的情緒,就彷彿他們都是一群普通人而已,但是這些乞丐卻是沉默了,因為對他們來說……在別人眼裡他們都是臭要飯的。
就算是從他們身邊路過都得捂著鼻子快速走幾步,更不要說跟他們如此平等對待的說話。
更關鍵的是,對方沒有提什麼剩飯剩菜了,而是直接說管飯。
看似好像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這意味著他們是憑藉自己的努力在幹活養活自己,而不是……撿垃圾,撿剩飯吃。
這中間的差別可是太大了。
這些乞丐自然都是紛紛答應了下來。沒有人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但是在吃過午飯,等到晚飯送樹枝的時候,這些炊事班長就發現,這些乞丐幾乎大部分都去河裡洗了澡。
雖然他們身上的衣服依舊很破舊,甚至也有汙漬,但是比之前可是乾淨太多了。
即便是一些破損的地方,也都儘量用一些布條,雜草之類的纏繞住。
而頭髮以及面露等身上明顯已經洗過,頭髮都胡亂的用木頭纏繞挽起來然後紮了個髮髻。
身上的異味比之前不知道消散了多少,如果說之前看到他們就知道是乞丐,那現在看到他們,更多的你會以為是難民,而不是乞丐。
雙方就這麼維持了一個默契,但就像是薛仁貴所說的那樣,這些乞丐沒人關注,沒人在意,他們的存在感很微弱,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毫無影響力。
他們都是自己默默改變的,而旁邊自然有無數的百姓注意到了這些乞丐,也注意到了他們身上的改變,更重要的是注意到了大唐士兵對這些乞丐的態度,以及做法。
他們大道理都不懂,但卻能感同身受的體會到這一些。
其實大部分的百姓都是善良的,那些大人乞丐還好,那些乞兒他們平時也想幫一下忙,但有時候實在是他們自己也過的艱難。
給了他們吃的,也許自己孩子就得餓肚子,所以只能是硬著心腸拒絕。
但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心裡能夠面色平靜的視若無睹,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些乞丐是怎麼誕生的,很多都是難民,逃荒等各種原因。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他們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他們也想有人能夠像是大唐士兵這樣對待他們啊。
話又說回來了,大唐計程車兵對待這些乞丐都能如此以禮相待,說話算話,更何況對待他們?
所以,前來報名的百姓更多了不說,而且他們還不斷的呼朋喚友,越來越多的百姓加入到了這裡,金城周圍許多百姓聽到這裡做工,都跑來了。
在新羅的情況進入正軌的時候,此刻的長安,李恪正在有些懵逼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李世民。
“爹,你這個是什麼意思?”李恪有些無語。
“沒什麼意思,你現在的爵位、以及身份地位之類的,算是沒有封賞的餘地了,但又不能真的不封賞你,這過去今年你做出的功績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