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裡,紐扣也沒有扣上,她說:“我只是想向裡特斯道夫先生道歉,因為——”
“走開!”亨特曼說,關上門。他轉身面朝查克,“我不得不轉投阿爾法人。”他前額上的汗珠更多了,像大顆大顆的臘淚。亨特曼顧不上去擦,“你還怪我嗎?我的電視生涯讓那個該死的中情局給毀了。我在地球上一無所有了。如果我能——”
“她的乳房可真大。”查克說。
“誰?帕蒂?啊,是的,”亨特曼點著頭,“那是因為想進入好萊塢和紐約都要做手術。現在那簡直成了一種風尚,而不僅僅是膨脹術了,所以她也做了那種手術。她原本會在電視秀上大放異彩。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因為不能實現而變得不可收拾。你知道嗎?我差點沒能從布拉赫城逃出來。他們認為他們抓住我了,但是當然我得到了訊息。很及時。”他怒視著查克,眼神裡充滿了責難,“如果我能將阿三星衛二號交給阿爾法人,那麼我就可以被他們接受,我就可以平安地度過我餘生。如果我做不到的話,如果地球人接管了這顆衛星,那麼他們就不會接納我。”他看起來疲憊而沮喪,好像皺縮了許多。對查克坦白這些對他來說是太難了,“對此你怎麼看?”亨特曼聲音低低地說,“請說出來。”
“嗯。”查克說。
“這就是你的看法?”
查克說:“如果你想當然地認為我對我的前妻以及她向特普蘭的報告還有影響的話——”
“不,”亨特曼同意,匆匆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就這次行動而言,你不能影響她的決定。我們看到你們兩個在那裡互相亂射,就像是一對動物。”他怒目而視,又恢復了精力,“你殺了我的內弟,徹里根。而且你準備——實際上是急切地想要——殺你的妻子……你們過著一種怎樣的生活?這樣的事我聞所未聞。除了這些,你還向中情局洩露我的下落。”
“聖靈已經拋棄了我們。”查克說。
“長尾鸚鵡①?什麼長尾鸚鵡?”亨特曼皺起鼻子。
【② 查克說的是“Paraclete”一詞,意為“聖靈”,而漢特曼誤聽為“parakeet”,意為“長尾鸚鵡”。】
“我們可以這樣看:這裡正在進行一場戰爭。也許那能解釋部分情況。如果沒有——”他聳聳肩。他也只能聳聳肩了。
“你的前妻在向你開槍的時候,那個和你躺在一起的健壯的女孩子,”
亨特曼說:“她是一個當地的瘋子,是嗎?是這裡某一個定居點的人?”他急切地看著查克。
“可以那樣說。”查克不情願地說。遣詞造句現在對他沒有吸引力。“你能透過她和這裡的定居點間最高形式的議會取得聯絡嗎?”“我想可以吧。”
亨特曼說:“不管有沒有你那該死的什麼長尾鸚鵡,我們只有一個可行的辦法。讓他們的議會和你見面,聽取你的建議。”亨特曼挺直了腰,語氣強硬地說,“讓他們請求阿爾法人來保護他們抵抗地球人。告訴他們他們不得不請求阿爾法人來這裡並且佔領這個星球。這樣的話,按照那些該死的議定書什麼的,阿爾法人就可以合法地領有這塊疆域。我不是十分理解那些議定書,但是阿爾法人和地球人對這個都在行。而且作為交換——”他的視線沒有從查克臉上移開,他的小眼睛一眨也不眨,挑釁一切人和事,“阿爾法人將給予這些家族公民的自由權。不會把他們投進醫院。沒有什麼治療。你不會被當作瘋子對待。你將被當作真正的殖民地開拓者對待,擁有土地,從事製造業和工商業,從事任何職業。”
“不要說‘你’”,查克說,“我不是那些家族的一員。”
“你認為他們會喜歡這樣嗎,裡特斯道夫?”
“我——說實話,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你來過這兒,透過你控制那個中情局的模擬人。我們的人,我們在中情局的線人告訴我們你的一舉一動。”
那麼在中情局裡有亨特曼的人。他是對的,中情局被滲透了。這一點也不奇怪。
“別那樣看著我!”亨特曼說,“別忘了,他們在我這兒也安插了他們的人。很不幸我搞不清他是誰。有時候我想是傑裡·費爾德,有時候我認為是達克。反正我們是透過我們在中情局的線人知道你被停職了,所以很自然我們讓你走人了——如果你無法影響你在這裡,也就是阿三星衛二號上的妻子時,你還有什麼用處呢?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理智一些。”
查克說:“那麼,透過他們在你的組織中的間諜——”
“是的,中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