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圖殺了她,而她對他也一樣。因此,從邏輯上說,這使他成為了這些家族的一個盟友。但是他與地球人的關係又使他成為這些家族的敵人。因此,無法迴避由這一整套邏輯推理得出的結論,雖然那是一個令人悲哀的結論。對於阿三星衛二號上的那些家族而言,他既是他們的盟友,又是他們的敵人。他既反對他們,又和他們在一起。
這時,他放棄了,不再使用邏輯推理。他轉過身,再次奔跑起來。
有一句古老的格言,是一位高明的古印度武士王說的:“我的敵人的敵人是我的朋友。”在這種局面下根本不適用。事實就是這樣。
什麼東西靠近他頭頂嗡嗡作響。一個人工放大的聲音向他咆哮著:“裡特斯道夫,站住,站在那兒別動。否則我馬上就打死你。”那聲音越來越大,發出回聲,又從地面彈回去。這聲音是衝著他來的,是從他頭頂上的亨特曼的飛艇中發出的。正像黏液人預言的那樣,他們已經找到了他。他喘著氣,停了下來。
飛艇在十英尺的低空盤旋著。一個金屬梯子落了下來,發出很大的噪音。那個人工加強的聲音再次命令他:“爬上梯子,裡特斯道夫。別浪費時間了,別耽擱!”陰沉沉的黑夜被天空中發光的秘語照耀著,鎂制的梯子鬆鬆垮垮地顫抖著,像是連線著超自然的力量。
查克·裡特斯道夫抓住梯子,非常不情願地爬上去。過了一會兒當他走下梯子頂端時,他發現自己在小艇的控制室裡。兩個手裡拿著鐳射槍的地球人怒氣衝衝地面對著他。他意識到他們是邦尼·亨特曼收買的敵人,其中一個是傑拉爾德·費爾德。
梯子被收了回去,小艇全速飛向它的母船。
“我們救了你的命。”費爾德說,“那個女人,你的前妻,會把你撕成碎片,如果你還呆在地面上的話。”
“所以……”查克說。
“所以我們以德報怨。你還想要求什麼?你不會發現邦尼沮喪或者傷心的。他是一個大人物,會沉著鎮定地處理這些事的。畢竟,不管對他發生了多麼糟糕的事情,他總可以移居到阿爾法帝國去。”費爾德擠出一絲笑容,好像這個主意對他來說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從亨特曼的角度來看,移居意味著事情並非無法承受,他會有辦法的。
小艇到達了它的母船,一個接收管道開啟了,小艇將自己放在正確的位置。之後,無需什麼動力的推動,它就沿管道滑行,到達了它位於大飛船深處的艙位。
當小艇的艙門開啟的時候,查克·裡特斯道夫看見邦尼·亨特曼正面對著他。他用手帕擦著他紅潤的前額,臉上一副愁容,說道:“一個瘋子正在攻擊我們。從他做事的方式來看,他顯然是這兒的一個精神病人。”飛船晃動了一下,“看到了?”亨特曼惱怒地說,“他用一種手動武器攻擊我們。”亨特曼揮手示意查克向他走過去,他說,“跟我來,裡特斯道夫,我想和你談一下。在你我之間存在著許多誤會,但是我想我們會解決它們的,是嗎?”
“你我之間①。”查克機械地糾正著。
【① 原文中,邦尼在上一句說,“between you and l”(你我之間)。這裡邦尼錯誤地使用了我)的豐格形式。所以查克糾正他。的錯誤,改為“between you and me”(你我之IN)。】
亨特曼在前面帶著路,走在一個狹窄的走廊裡。查克跟在他後面。現在沒人拿著鐳射槍對著他,但是他很順從。因為鐳射槍可能潛藏在什麼地方。顯而易見,他仍然是該組織的一個俘虜。
一個女孩,赤裸著上身,只穿著一條短褲,在他們前面踱著步穿過走廊,嘴裡若有所思地叼著一枝煙。
查克發現她的某些特徵似曾相識。不久,當她在門口消失時,查剋意識到了她是誰——帕蒂·韋弗。在亨特曼飛離太陽系的時候,他頗有遠見地帶上了他眾多情婦的一個。
“我們到了。”亨特曼說,開啟一扇門。
亨特曼把他們兩個關在了一個空蕩蕩的小房問裡,然後立刻開始踱步,腳步顯得非常焦慮和狂亂。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看上去心事重重。飛船遭到攻擊,不時地在顫抖。有一次,頭頂上的燈光甚至暗淡下來,但是很快又亮了起來。亨特曼瞪了一眼,又開始踱步。
“裡特斯道夫,”亨特曼說,“我已經別無選擇,我必須去——”
有人在敲門,“天哪!”亨特曼說,走過去把門開啟了一個小縫,“啊,是你啊,”
在門外,帕蒂·韋弗現在穿上了一件純棉襯衫,襯衫沒有塞進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