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邊說邊命人把酒捧上來,開啟壇蓋嗅了嗅,“好香,本王先飲一樽,然後再同諸位共飲。”
吳王妃急忙說道:“讓大王一人獨飲多沒情趣,臣妾提議讓太子陪大王先飲一杯,然後眾人再陪大王共飲。”
文王手把酒樽,一邊命人給吳王妃斟上一樽,一邊說道:“倘若要陪本王共飲,在坐之人只有愛妃你有這個資格,其餘人都是小輩,理當排在後面,愛妃,請吧!”
吳王妃見秦王捧起酒樽就喝,突然害怕起來,急忙失聲叫道:“大王,那酒不能喝!”
可是,已經晚了,秦文王已經把滿滿一樽酒灌下肚中。子楚見吳王妃面色有異,立即追問道:“酒中有什麼?莫非有人在酒中下了毒?”
子楚話音未落,秦文王就感到腹內猛地劇烈疼痛,嘴張了張連一句話還沒來及說出就一頭栽倒在地。
整個殿堂一片混亂。子楚從驚慌中醒過神,一面派人去請太醫,一面把秦王抬到榻上救治。等到太醫匆忙趕來,秦文王已經氣絕身亡。這時,才有人想起那酒是吳王妃帶來的,尋找吳王妃時,她不知何時也已經飲酒中毒身亡倒在桌下。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子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恰好呂不韋聞訊趕到,他雖然也感到意外,但比子楚冷靜得多,分析說:“事情明擺著,酒來自長林宮,酒中的毒不是吳王妃所下,她也是知情者,而下毒的真正目的是要處死太子而不是大王。如今大王誤飲毒酒而亡,知情之人吳王妃也畏罪自殺,另一個可疑物件就子亻奚,此事可能與爭太子之位有關。”“那我馬上派人查封長林宮,捉拿子亻奚!”呂不韋急忙阻攔說:“萬萬不可!”
“怎麼?”子楚不解地問,“父王死在我宮中,不捉拿兇手如何向朝中諸大臣和百姓交待,這個罪名何人擔當?不查出施毒之人我有口難辯啊!”
呂不韋略一思忖,建議說:“大王既然已經歸天,太子當務之急是承襲王位執掌國家大權,以免有人節外生枝,那將不利於太子登基。因為這事本來就與爭奪王位繼承權相關聯,倘若王位空虛,必然引起窺伺之人輕舉妄動,一旦引起爭端,動起刀兵,不僅危及太子生命安全,也會引發國家大亂,讓其他諸侯國有機可乘。”
子楚覺得呂不韋分析得在理,立即命人通知嬴氏宗親及文武大臣,商討父王葬禮及承襲王位的事,暗中指使呂不韋調派虎賁軍守衛王城,以防意外事故發生。
三
長林宮。
子亻奚和士倉正焦急地等候長揚宮傳出的訊息。忽然,派出去的暗探跑進來,驚慌失措地說:“大——大事不妙,王妃和大王都死啦!”
“什麼,你再說一遍?”子亻奚惟恐自己聽錯了,緊逼一聲問道。“大王飲酒身亡,王妃也飲毒酒死了。”“子楚怎樣?”
“聽說子楚沒有來及飲酒就有人發現酒中有毒,如今長揚宮亂作一團。”
“那四名侍從人員呢?”“全部被抓了起來。”
事情的發展超出子亻奚的意料之外,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士倉十分果斷地說:“既然大王已經歸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發動兵變與子楚爭奪王位!”
“這合適嗎?萬一不成——”
子亻奚還沒有說完,士倉就打斷他的話:“大丈夫做事應當敢做敢為,行者在人,成者在天,不去做如何知道成敗呢?公子這樣做也算盡力為人生事業一搏,不成功便成仁。后妃娘娘已經為你而死了,子楚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你,公子要麼坐以待斃,要麼奮起抗爭,也許放手一搏能峰迴路轉現出生機呢?即使事情不濟而死,總算盡心盡力去爭取了,不會給後人和自己留下千古遺憾,同樣是赴死,當然應該選擇後者。倘若公子有此心,我士倉願追隨公子赴死!”子亻奚終於被士倉說動。
“師傅說得對,與其坐而待斃,哪如奮力拼搏呢?大秦的王位並非註定由子楚繼承的。論出身,我為長子,子楚算什麼東西?一個被拋棄的浪兒,憑投機取巧立為太子,這種繼承權本身就不是光明正大的,既然他都有資格被立為太子,其他王子也同樣有資格,我當然更有這個資格!”
士倉見子亻奚已經下定反叛的決心,又進一步鼓動說:“從當前形勢分析,子楚必然打著太子之名為大王料理喪葬事宜,趁機拉攏人心,為承襲王位作準備。他還有可能以捕拿兇手的名義四處搜捕與他作對的人,因此,公子應當早定大計,這長林宮萬萬不可久留,必須趕在拘捕公子的人馬到來之前離開這裡。”子亻奚點點頭,“依師傅之見我應先到哪裡暫躲一下,然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