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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謗時弊的通病,除了傳書問醫、卜筮等有利於生產的書外,其他諸子百家之術一律禁止百姓閱讀,讓百姓以官吏為師,學習法令,依照法令規定的內容行事。民以吏為師,吏再以君為鑑,君權至上,統領天下。君主為了馭使百官,就應當設定不同層次的官職爵祿,以此招賢引才,吸引官吏積極進取,為國君效勞。自古至今,只有被臣民推翻的君主,卻沒有被法令罰倒的君主,因此,君主應當揚法。”嬴政聽到這裡,喜不自禁,拍案說道:“先生講得太好了,寡人與先生相見甚晚,今日聽先生一席話,雖死無憾啊!請先生再談談勢吧。”

“有法尚不足以治國,還必須有勢,只有勢才能發揮法的效力。那麼什麼是勢呢?慎到說:”君主不可一日無勢。‘可見勢就是君主應當具有的權力,無權則無勢。勇笨、商紂都曾是天子,無德無才也無能,但都曾統治天下多年,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他身處君位,大權在握。堯舜都是德才兼備之人,當他們為百姓時連三個家庭都治不了。文王被囚,勾踐淪為奴僕,其原因都是沒有得到王權,才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場。船上裝載千斤重的東西能夠漂浮在水面上,而錙銖般輕的東西直接放在水中卻會下沉,不是因為千斤輕而錙銖重,這就是有勢與無勢作用的緣故,船為千斤之勢。有了勢,法的成功才能發揮出來,因此,君主應當重勢,把勢當作眼睛一樣看待。“

“有句俗語: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川被犬欺。當年狸貓歡如虎,掉毛的鳳凰不如雞。龍、虎、鳳被戲被欺不如雞,而狸貓卻賽過猛虎,這恰好說明了失勢與得勢之間的天壤之別。君主怎樣才能不失勢呢?就要善於用法保護勢,提防一切對權位有威脅的人,包括妻兒子女父母兄弟。愈是親近之人愈容易接近君主的權位,而君主也愈容易麻痺大意。”

“趙武靈王可以稱得一位雄武君主,他胡服騎射,銳意改革,為趙國的霸業奠定基礎,就是這樣一位英明的君主卻死在兒子之手。其子惠文王因公子章之亂率兵包圍趙武靈王居住的沙丘宮,將父親圍困在宮三月有餘,連鳥雀都吃不上,最終活活餓死。晉獻公正是聽了夫人驪姬的話,使太子申生致死,結果晉國內亂多年。”再拿大王來說,之所以能夠作亂,太后也有責任啊!成為大王親兄弟,卻妄聽讒言擅兵作亂。兒子、妻子、父母、兄弟都不可信,還有什麼人可信呢?對於君主來說,任何人都有覬覦王位之心,只不過因為條件所限,野心有的外露,有的隱蔽罷了。家師苟卿一再訓導弟子,人性不是孟軻所認為的善而是惡,人生來就有噁心,好逸惡勞,趨利避害,貪圖享樂,嚮往富貴。人與人之間根本無情可言,什麼親情、友情、愛情,不過是文人學士創造出來愚弄百姓的花名詞,人與人之間只有互相利用關係,情也只能建立在利用關係上,正是因為此,才不斷出現臣弒君、子屠父、妻害夫、弟詐兄等違法亂紀之事。正由於人性是惡的,才必須用嚴刑酷法約束惡的人性不向外張揚。

“君主要像防賊一樣提防有人謀權篡位,時刻高舉屠刀砍向任何有威脅王權的人,為了王權的穩固,君主應該大肆殺戮,寧可錯殺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網。當然,在殺的同時也要講究策略,這就是術,君王必須有熟練駕馭權術的技巧。”

嬴政聽了韓非不緊不慢的論說,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聯想到近年秦宮內外發生的事,韓非說得太正確了,如果當初有他做太傅教導自己,秦國是不會出現這些令他傷心又失面子的事。嬴政覺得自己沒有像韓非所說的那樣熟練掌握權術,於是說道:“請先生教我一些運用權術的技巧吧。”

韓非說:“王妨和造父曾經共駕一輛車,結果馬不知向何處去;田連與成竊共彈一張琴,誰也聽不懂他們彈的什麼曲。掌管國家大權也同彈琴與駕車一樣,是不能兩人或多人共同進行的。國家猶如一輛車,權勢則是拉車的馬,而君主就是趕車的御者,如果趕車僅有技術,費了很大勁車馬也不走,即使行走了也不會跑得很快。倘若御者有高超的駕馭技術,不僅能把車趕得飛快,他本人也悠然自得,成就帝王大業也是這樣。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帝無,欲以觀共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渭之去。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從老身由對‘道’的解釋我等也可以體味出什麼是馭駛大權之術,最高技巧就是無技巧,上升為‘術道’,這是所有國君都極力追求的,卻又永遠不可能達到的‘術道’只是作為弄權者嚮往的目標罷了。但通往‘術道’之途中是有章可循的,從武王、穆天子等賢明君主對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