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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太后理一下略有零亂的白髮,喝道:“還不快撤了那鼎鑊,扶茅先生上坐!”
嬴政這才謝過華陽太后,爬了起來,親自扶茅焦到朝堂裡坐下,歉疚地說:“寡人聽從先生勸諫,明日就把太后迎接回宮,也請茅先生留在敝國輔佐寡人完成上天委派大任。”
茅焦遲疑一下,點點頭,會心地笑了,笑秦王政知錯能改不失明君英主風範,也笑自己拿生命作一次賭注贏得那麼驚心動魄。六月流水。
大地像剛出鍋的餉餅,燙手燙腳燙嘴,連馬蹄落地的剎那地都迅速彈起。
從雍城故都駛往咸陽的車京車內卻涼風習習,春意融融。這不僅是車京車功能好有制涼調溫作用,更主要的這是一種親情融融,是母子釋疑言歸於好後的感情昇華作用。
車京車左邊坐著嬴政,右邊坐著公孫婉,中間是太后趙姬抱著活潑可愛的小孫女香香,三代人說說笑笑,車京車內充滿濃濃親情。
小香香忽然摟著趙姬的脖子撒嬌地說:“奶奶,我要快,我要快,讓車尉把馬趕得快一些。”嬴政斥道:“奶奶年紀大,身體弱,車快受不了。”小香香哇地一聲哭了:“不麼,我要快,我要快。”
趙姬忙把香香摟在懷裡:“好孫女別哭,奶奶不喜歡愛哭的孩子,奶奶還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趙姬一邊為香香擦眼淚,一邊讓車尉把車趕得快一些。
香香高興了,在趙姬臉上親吻一下:“奶奶真好,好奶再讓趕快,再快,再快,越快越好玩。”
車京車跑得越來越快,已經把護駕車隊遠遠拋在後面,並繞過了前面的儀仗車隊。
突然,從路旁的草叢裡躥出一條青斑長蛇猛然襲擊了那匹領頭的轅馬,轅馬又疼又驚,連蹦幾下,發瘋一般向前衝去,其他五匹馬也受到了驚嚇,跟著轅馬狂奔起來。
車尉見事不妙,大驚失色,想控制住馬的奔跑,使出平生力氣也無濟於事,左右兩名車校各自控制住手中的韁繩,仍然不能減緩馬的奔跑。
六匹受驚的馬拉著車京車如飛一般狂奔著。
嬴政正和婉兒講著話,忽然覺得不對,透過簾子一看,大驚失色,急忙高呼:“停車,停車!”
車尉也想停車可是已經停不下來了。後面護駕的郎中令與虎賁軍校尉等人催馬追趕,但一匹馬怎能賽過六匹馬,都被遠遠拋在後面。車京車在路基上左右搖擺著,突然在一個拐彎處衝出路面向前面的山包衝去,車毀人亡的悲劇眼看就要發生,就在這裡,從旁邊衝出一個年輕人飛身搶上,一劍劈死領頭的轅馬,又反手砍斷兩匹邊馬的馬頭,然後死抱住另外兩匹馬。三個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索。馬勢頓然大減,車尉與車校也竭力控制著車勢,就這樣,車京車又向山包上衝出十幾米才被控制住,離前面的一處斷崖只有幾米遠了。
有驚無險,眾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嬴政見出手相救之人長得高大結實,手腳麻利,做事果斷,有一股大將風度,頓生愛才之心,上前拱手說道:“多謝壯士相救,請問尊姓大名,敝人也好登門致謝。”那人從馬身上取下劍,擦去劍上的血,瞟一眼嬴政說:“要謝我還要謝你們呢,今天不是你們的馬驚我還沒有練劍的機會,我這把莫邪寶劍已經三年沒有飲血了,只怕早已渴了,今天能借你的寶馬飲血也算不枉我外出一趟。你們這些大戶人家也太講排場了,兩匹馬拉馬還不滿足,用六匹馬,趕上週穆王西巡會王母的車駕了。”
這人說到這裡愣住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站在旁邊的公孫婉,公孫婉也在打量著對方。車尉見這人如此無禮敢死盯著公孫婉的臉,上前就是一腳,斥道:“大膽的狂徒,敢對我家主子無禮,我廢了你的雙腿。”
這人也不理會,只是輕輕一甩腳,車尉便栽倒在地。其餘幾人正要上前捉拿這人,公孫婉突然喝住了眾人,上前問道:“請問壯士尊姓大名?”
這時,護駕的郎中令、校尉等人率先趕到,向嬴政叩首謝罪。那人一聽是秦王,嘿嘿一笑,譏諷道:“我說一般大戶人家也不會有如此排場呢,原來是秦王的車駕,早知如此,我就一氣把這六匹馬都殺了,讓我的寶劍一次飲個夠。失陪了!”那人說完,把寶劍往身後一背轉身就走。
公孫婉急忙追上去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名字只是人在這個世上的一個記號,如同花草樹木豬貓雞狗一般,何況重名重姓者多如牛毛,記與不記有何意義!你今天見我搭救了你們,出於禮貌詢問我的名字,明天相逢也許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