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久存在,你敢承認嗎?”
“你在造謠中傷,無中生有,我怎會承認!”
姚賈見韓非已經被自己的話激怒,暗暗高興,得意地說:“曾參孝敬雙親,所以天下父母都願意有曾參這樣的人做兒子;伍子胥忠於吳王,所以天下人都想有他這樣的民子;一個賢惠而又心靈手巧的女子,天下的男人都想要這樣的女子做妻子。諸侯各國的權臣為什麼要樂意與我結為朋友,正因為我對大王忠心不二。而韓先生卻恰恰相反,言不由衷,表裡不一,心恨秦攻打你的家邦卻口口聲聲支援大王統一天下,明知秦統一六國必須掃除韓國這一心腹大患,卻上書提出攻趙。你指責我是五蠹讓大王清除我,才是真正的險惡用心,毀壞大王的聲譽,讓大王學夏桀聽讒言誅殺良將,斷絕效忠秦國之人。你攻擊我出身卑賤使大王不用我,也是讓秦國失去大批地位卑賤卻賢才計程車人。”姚賈說到這才轉向秦王政,十分懇切地說道:“大王如果聽信了韓非的讒言,只怕從此以後秦國就沒有忠臣了,望大王認清韓非的險惡用心,早早除去對秦懷有二心之人,以免後患無窮。”
秦王政揮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誰是誰非,誰忠誰奸,寡人自有分寸。”
李斯離開咸陽宮,追上姚賈,姚賈嘆口氣,說:“韓非雖然暫時尚沒有得到大王信賴,但憑他的才學取得大王寵信只是早晚的事,不久的將來,韓非一定能夠得到相國一職,到那時,你我都不會有立足之地,應當儘快想辦法除去此人。”“如何除去此人?是誹謗他借大王之手鏟除他,還是派人暗殺?”李斯問道。
“當然是先誹謗他,只要大王對他不再寵信,再收拾他就易如反掌了。現在若派人殺了他,即使事情不敗露也一定引起大王猜疑,對我等決沒有益處。”
李斯有所顧慮地說:“大王聰明過人,又有心在秦推廣韓非之學,稍一不慎就會被大王識破的,一旦大王知道我等在誹謗韓非,那就弄巧成拙了,適得其反。”
姚賈詭秘一笑:“太子丹不是被殺了嗎?你可以從調查此事入手嫁禍韓非,不動聲色地置他於死地。”“如何嫁禍於他?”李斯問道。
姚賈嘿嘿一笑:“李廷尉,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想借我之口說出你想說的事吧?告訴你,你我都是同一山坡上的狼與狽,而韓非則是一隻虎,虎來了,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別看你們是同門師兄弟,真正的競爭敵手就是同門師兄弟。龐涓與孫臏、蘇秦與張儀就是李兄你的鏡子,望李兄早作打算,一山不容二虎,一槽不栓二驢,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再猶豫一段時間,錯失良機,想搬倒韓非就更加困難了。”
李斯沉默不語。其實,不用姚賈提示,他早已想好了怎麼辦。李斯雖有一絲不忍,但為了自己的遠大前程只好踐踏友情,令他感到困惑的是同窗學友為什麼都走到水火不容刀兵相見的地步,且不說龐涓與孫臏,就是張儀與蘇秦也令後人扼腕嘆息。張儀與蘇秦都曾求學於鬼谷子門下,學得遊說之術。同學時,蘇秦自愧不如張儀,然而,當蘇秦在趙國當上相國時,張儀依然窮困潦倒於家中,張儀迫於生計前去趙國投靠蘇秦,先前吃了閉門羹,後來雖然得以相見,但得到的卻是蘇秦的冷漠與羞辱,尖酸刻薄的話使張儀不能容忍,一怒之下離開趙國來到秦國,歷盡艱難受盡屈辱終於等來了拜見秦惠文王的機會,憑著他的足智多謀與能言善辯,取得秦惠文王賞識,由客卿升為相國,不動一兵一卒離散六國合縱之約,兩次使楚,誘使懷王中計。蘇秦頭懸梁錐刺股,力主合縱,身掛六國相印顯赫一時,最終卻屢遭排擠,慘死齊國。一對同窗學友各為其主鬥鬥殺殺八十年,其中的恩恩怨怨令後人嗟嘆不已。
李斯與韓非情似於蘇秦與張儀,但現在二人同事一主,他不想相煎太急,姚賈似乎看出李斯的心意,慫恿說:“無毒不丈夫,存婦人之仁最終只能成為他人刀下魚肉,你好自為之吧。”
李斯與姚賈邊說邊來到廣成傳舍,檢視太子丹被殺現場,現場封閉完好,十幾名守衛人員都是一刀結果性命,很少留下打鬥的痕跡,惟太子丹居住的地方一片狼藉,好像激烈拼鬥過。令李斯感到奇怪地是,太子丹被殺後而且毀去面容,如果不是從衣著裝束及身材,幾乎無法判斷死者就是太子丹。兇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李斯頗為不解。
姚賈俯下身仔細辯認一下血肉模糊的屍首,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李斯湊上前問道:“你從燕國一路陪同太子丹來到這裡,與他結交較多,應該能判斷出這具屍首的真假?”
“看身材極為相似,但此人的手掌又好像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