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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呂某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討好公子,將來能夠隨公子而飛黃騰達,出將入相,改變如今遭人歧視的地位。如果我沉湎女色,把趙姬據為己有,公子表面上不會說什麼,心中必然惱恨我,將來會同我一起共享天下嗎?這就是我忍痛割愛把趙姬送給公子的原因,不是我不想擁有,而是不能擁有。但我也提醒公子,只要公子同意,呂某馬上為你張羅婚事,公子一旦完婚就算成家了,俗話說成家立業,公子下一步就要想方設法立業了,萬萬不可沉浸於男歡女愛中忘記回秦的事,否則就辜負了為兄的一片苦心。”

異人連連點頭,“呂兄見教的是,異人決不會忘記呂兄的指教,待我完婚後就派人去咸陽,按照呂兄的既定方案行事。”

在呂不韋的精心安排下,婚禮十分隆重。完婚這天,趙姬機械地接受侍女們的梳妝打扮。這個大喜的日子,趙姬卻沒有絲毫喜色,她的心如墜入冰窟,她不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趙姬回想自己倉促的青春,有說不出的傷心,剛剛從社會的最低層來到王府,又被公子嘉送到這裡,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她尋到了愛,品嚐了愛的滋味,懂得了靈與肉的結合才是真正的愛,是做女人最大的快樂,這種快樂只有和呂不韋在一起才會擁有。而公子嘉呢?更多地是肉體的佔有,那種心靈的溝通似乎從來也沒有擁有,但她相信公子嘉是摯愛她的,摯愛中帶著信任,正是這信任才使公子嘉忍痛割愛讓她去做一件別人無法替代的事。

想到今後的命運,趙姬腦海中閃現異人初見她的神情,說實在的,異人的相貌連平常都算不上,難怪他不討秦昭王的歡心被送到趙國做質子。在趙姬看來,異人長相有些委瑣,如果不是那一身華貴的衣飾,與街頭的小癟三沒有什麼兩樣。儘管異人如今十分風光,也頗受眾人稱頌與愛戴,但趙姬心中卻有一個大大的問號,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公子嘉與呂不韋合夥謀劃的,他們要在異人身上下賭注,賭一賭秦趙兩國交鋒的命運,這可算是前無先例後無來者的大賭博,而她趙姬就是擲向異人的骰子。公子嘉的賭博輸贏就係於她和呂不韋兩人之間,一個是擲骰子的賭徒,一個是被人玩弄於手中的骰子,公子嘉則是坐收其利的東家。這場巨賭的勝算有幾成,趙姬實在覺得迷茫,一想到迷茫的未來,趙姬的心就不禁一涼,大滴的淚水湧了出來,她那施滿粉黛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淚痕。

呂不韋進來了,他看見趙姬臉上的淚痕和腮邊晶瑩的淚滴,想說幾句寬慰的話,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那些話已說了上百遍,再說就多餘了,何況,說出後並不能寬慰趙姬的心,反而增添她無盡的傷心。

呂不韋只是默默地站在旁邊,注視著侍女將一件件飾物戴在趙姬頭上,他的心也不好受,這畢竟是他的心中戀人,是他曾經溫存過的女人。就在昨夜,兩人還相廝相守度過難捨難分的良夜,而今,趙姬就要拱手送給別人了,呂不韋的心能好受嗎?人們不是常說,最無用的男人就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人。而他呂不韋自以為財富可抵諸侯,智慧猶勝管仲,卻不得不親自將自己的女人送給一個他打心裡瞧不起的窩囊廢,這對他和公子嘉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如果說他和公子嘉這樣做的目的是犧牲小利而去獲得大利,是為了國家之利而捨去個人小利,那麼他們最終的結果呢?這種做法有沒有結果呢?做為商人,呂不韋明白這種做法無異於賭博,對於賭贏的可能性有多大,他自己一點也估計不出,可是,出身商人世家的呂不韋卻特別喜好玩這些沒有把握的遊戲,因為這樣玩更刺激,更能激發人身上存在的各種潛力。整理完備了,趙姬抬起頭,用幽怨的目光看著呂不韋,她突然覺得一陣反胃,早晨吃的食物直向上翻,一陣眩暈,猛烈地咳嗽起來,想嘔吐,卻什麼也沒吐出來,只覺得滿嘴都是酸水。趙姬強忍著噁心,將酸水嚥下肚中。

呂不韋見狀,皺了皺眉頭,他擯退侍女,關切地問道:“玉兒,你身體不適,莫非昨晚著涼,要不要請郎中來探視一下?”趙姬輕輕搖搖頭,略顯驚慌地說:“我可能已有了身孕。”

呂不韋瞪大了眼睛,吃驚地問道:“這是真的?”

趙姬認真地點點頭。“有多長時間了?”“接近兩個月了。”

呂不韋漲紅了臉,略帶不滿地說:“有兩個月了?那你為何不早說呢?”

趙姬聽呂不韋口氣中帶有一絲責備的意思,也冷冷地回敬道:“上個月沒有來紅,我只是猜測,卻也不能判定,直到剛才——”趙姬沒有說下去。

呂不韋嘆息一聲,“可是,現在——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