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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六國雖各自弱於秦,合六國之力則強於秦,秦雖強,卻弱於六國的合力,六國合力抗秦綽綽有餘。如果六國都想各圖自保,恐怕誰也保不住。”

楚考烈王雖認為毛遂的話有道理,卻十分憂慮地說:“秦兵一出就奪下上黨十七城,坑殺趙國四十多萬人,合韓趙兩國的力量都敵不過一個武安君,如今秦兵壓境趙國更無人可擋。即使他國派上一支人馬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最後只能落個陪葬邯鄲城下的下場。”

毛遂立即駁斥說:“長平之敗並不能說趙國不能抗秦,那是趙王誤中秦人的反間計錯換主帥所造成的。趙括雖是趙奢之子,出自名門,但他是紙上談兵的庸才,他的父親母親都認為他不懂領兵打仗,趙王卻讓他代替能征慣戰的廉頗將軍與白起對抗,就像一個小孩子和大人摔跤一樣,不敗才不合情理呢。正是長平慘敗才激怒了趙國將士,國人團結一致對敵,軍民一心御外,上下同仇敵愾,秦軍懾於趙國眾志成城的氣勢,因此雖派大軍壓境卻不敢輕舉妄動。何況白起臥病在家,新換主帥鄭安平、王稽等人都是庸才,有什麼可以懼怕的呢?據我所知,秦廷內部也是矛盾重重,範睢與白起一直不合,子�與華陽夫人也心存芥蒂,安國君對其父秦昭王的諸多做法也頗為不滿。正是這諸多條件的存在,趙國能有一國相助打敗秦國的可能性都極大,望大王不要錯過這個機會,早早聯趙抗秦。”楚王仍推辭說:“秦國剛剛主動向我楚國結盟,如果楚人先同秦毀約去聯趙抗秦,必然激怒秦王,也許秦兵會棄趙攻楚呢?”毛遂見天已近午,楚王仍在推三阻四,知道口舌的作用無濟於事了,猛地上前跨出兩步,噌地一聲拔出藏在腰間的佩劍,指著楚王憤怒地說道:“合縱的利害關係三言兩語就講述得明明白白,大王也明悉其中的重要關係,卻以種種藉口推辭,大王這種做法不說有負於平原君千里來此的誠摯之心,更有負於大王的列祖列宗。我們主人請求大王聯趙抗秦,不僅僅是為趙國的利益著想,也是為楚國的宗廟社稷著想。”

平原君害怕毛遂做出莽撞事來引起更多的麻煩,急忙喝斥道:“毛先生不得無禮,有話好好商量!”

毛遂只作沒聽見,繼續向嚇得變了臉色的楚王斥道:“楚地沃野千里,物產豐富,百姓安居,自文武稱王以來,雄視天下,有中原盟主之稱。自西秦崛起後,楚國漸漸落敗,以致懷王被囚秦而死,白起率兵攻楚,鄢、郢等漢中之地全部失去,被逼遷都到壽春,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三尺小童都感到羞愧,大王身為一國之主卻把先人之仇恨忘在腦後,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有靈也會唾罵你不忠不孝,將來大王有何面顏跪見先君?”楚考烈王聽了毛遂的話面紅耳赤。毛遂又晃動一下手中的劍,威逼道:“倘若大王記起了先王之恨同意聯趙抗秦,我毛遂立即拜倒在地,尊大王為明君。如果大王仍然不為之所動,我毛遂就替楚國列祖列宗懲處你這不孝子孫,十步之內我和大王同歸於盡!”楚王真的嚇破了膽,連忙擺手示意毛遂快放下手中的劍,結結巴巴地說道:“先生不必著急,寡人答應先生的要求,同意聯趙抗秦。”“大王該不會是戲言吧?”毛遂又逼問一句。“寡人主意已定,決不失言,請先生快快坐下商談。”

毛遂這才把佩劍插在腰間說:“那就請大王歃血為盟吧。”

毛遂喊人端上一盆酒,割破手指將血滴在酒中,平原君等人也一一做了,毛遂雙手託著酒盆上前跪獻給楚王。考烈王無奈,也割破手指將血滴在酒中。

毛遂又跪下說道:“大王為盟主,理當先飲。”

楚王知道事已至此只好照辦了,於是歃血為誓,平原君接著照此飲了一口血酒。楚王便和平原君商量,決定命春申君調兵遣將北上邯鄲聯趙抗秦。

平原君回到邯鄲,秦兵的攻勢更急了,平原君接受門客李同的建議,散盡家產犒賞守城計程車兵,把妻妾宮女和門客也都編入隊伍參加守城,同時重金招募義士組成敢死隊隨時準備同秦軍血戰到底。平原君一方面指揮邯鄲人馬加強城池的防禦工作,一方面打探各國救兵程序。

忽然接到奏報,魏國十萬兵馬由晉鄙率領已駐紮在鄴城多日,遲遲不向趙國進發,似乎在觀望等待。救兵如救火,多耽擱一個時辰就多一分危險,平原君心急如焚,立刻寫一份緊急求援之信派人送往魏國,乞求魏國宰相信陵君星夜督促兵馬救趙。

大梁。

魏公子信陵君府第。

信陵君無忌展開平原君送來的竹簡,只見上面寫道:“信陵君閣下,見字如面,邯鄲危若壘卵,趙國家祀危在旦夕之間,君臣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