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不得對老人家無禮,咱們是來求人家的。”倉海君臉上一陣陣發燒。他畢竟曾是一國之君,雖然爵位不高,國土不大,百姓們仍把他奉若帝王。既便在亡國之後,仍尊稱他為倉海君。現在卻被一個下人責問得無言以對,他的自尊心再也難以承受。於是,橫下心來,說道:“老朽豈能忘記亡國之恥?這個忙老朽幫定了。不過,這些禮物請收回吧!否則,老朽更是無地自容了。”
“多謝老人家!”張良聞言大喜,也不客氣,當即收回禮單。說道,“在下聽說東夷有位東海力士,力大無窮,能使二百斤重的大鐵椎作武器。求老人家代為引見。”倉海君笑道:“老朽就知道你們是找他的。實不相瞞,東海力士是當年我東夷國第一勇士,也是韓魏之地無人能敵的勇士。他忠心耿耿,一直是老朽的貼身護衛。只是為了避人耳目,他很少出頭露面,總在暗中保護老朽。”
說著,他向身後的牆壁咳嗽三聲。只見那牆壁上突然開啟了一道門,從裡面走出一個身材魁梧,臉上和胸脯都長滿毛髮的壯漢。壯漢瞪著銅鈴般的眼珠子,走到倉海君跟前,屈膝施禮,聲如洪鐘般問道:“陛下詔見,有什麼吩咐?”倉海君一指張良,說:“這位是韓國來的張公子。剛才你在裡面也聽見了,張公子為了給韓國和天下的百姓報仇,特地來請你去刺殺嬴政。”張良忙謙恭地給東海力士施禮。
“在下久聞壯士大名,今日得見,才知壯士不僅有勇力,還是位忠勇豪俠之士。張良欽佩之至。”
不料,東海力士理也不理他,徑向倉海君說道:“陛下,小人哪兒也不去,就留在您身邊保護您。”張良一聽,著急了,忙用焦急的眼光看著倉海君。倉海君似乎很理解他的心情,臉色一沉,說:“力士,老朽已是朽骨一把。嬴政都忘記了,誰還會來謀害老朽,還用得著你保護嗎?快跟張公子去吧!如能刺殺嬴政成功,也可名垂千古,彪炳後人。不枉你一片忠勇之心。”“不,小人就是不去!”
東海力士犯了牛脾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倉海君對自己的心腹衛士性情瞭如指掌。略一思忖,突然威嚴地叫道:“東海力士聽旨!”
東海力士一見,慌忙跪拜,大聲應道:“小人在!”
“朕命你跟隨張公子去殺無道暴君嬴政,不得有誤。”“小人遵旨!”
東海力士一臉的嚴肅,謝旨起身。轉向張良,恭敬地施禮說道:“小人謹遵張公子之命!”
張良欣喜地笑了,還禮說道:“在下全仰仗力士呢。”
倉海君設宴盛情款待張良主僕。酒後,張良與東海力士告辭。倉海君不顧年老體弱,親自送到村寨外的驛道邊,憂心地說道:“如今刺殺嬴政的人選已經找到,張公子有何打算?”張良凝神道:“荊軻刺秦王在先,高漸離步其後塵,都沒有成功,反而使嬴政有了戒備之心,不再接近原六國的人。所以,再想混到嬴政身邊行刺已經不可能。唯有在他經過的地方採用突然襲擊的辦法,才有望成功。”倉海君搖頭說:“如今嬴政是天下共主,身邊護衛眾多。而且所到之處,必先派虎賁軍搜尋、警衛,公子有什麼辦法可以接近他?”
“這個……,張良尚未想出妥善之計。不過,聽說嬴政再次出巡東地,已過函谷關。如果在他車駕經過的地方突然襲擊,也許能夠成功。”
倉海君低頭不語,顯然對張良計劃不滿意,好半天才說道:“刺殺嬴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要尋找機會,因勢而動。老朽也不能要求公子現在就拿出周密穩妥的行動方案。但是,老朽想告訴你,東海力士有勇無謀,一切都要仰仗公子謀劃。老朽唯一的要求,就是請公子一定籌劃穩妥、細緻,不可貿然行動。力士隨老朽多年,老朽不忍看他被……”老人說不下去,已是老淚橫流。張良心中一跳,拱手鄭重地說道:“請您老放心,張良一定謹慎行事,儘可能不讓東海力士冒無謂之險。”
陽武縣城東南三十里的地方叫博浪沙。
這裡地勢險惡,起伏連綿的丘陵上,野草叢生,古木參天,古木與野草之間夾雜著一人多高的灌木叢,通往齊魯的馳道從陡峻的山谷中穿過。
張良帶著東海力士在這裡觀察很久了。博浪沙的優點是到處有野草和灌木叢,山壁陡峭如刀劈。馳道山谷中人馬再多,一時也不能衝過來,而兩面則是灌木叢林,便於隱蔽,也便於逃走。張良爬上爬下,細心勘查,連衣服和手都被刺破了,這裡的確是埋伏襲擊的最佳地形。居高臨下,視野開闊,襲擊成功,便可從容而退,山下的人馬要上山搜捕,還要繞上一圈的山路,等他們上來,兩人早已逃出茫茫森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