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突然冒出一句話來:“老公,我今天讓鄭師傅去找平主任了。”
“平主任?”傅晨波一愣,“哪個平主任?”
“就是工商局的辦公室主任啊。”文莉提醒丈夫,“就是上次我和你說的,為了集團彩鈴的事情,拍著桌子和我鬧的那個客戶啊。後來我告訴了你,你還提醒我,說這個人對電信條例特別精通,簡直就是可以倒背如流了,讓我跟他打交道的時候低調一點,不要和他硬抗著,說他喜歡聽好話,喜歡人家給他戴高帽子。”
“呵,我家傻女孩還把老公的話記得挺牢的。”傅晨波笑了:“我知道了,不過我們都叫他曲主任,不叫他平主任,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他原來姓什麼了。你這個主意好,有曲主任參與,這個事情一定會更加熱鬧的。”說著,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好了,別擔心了,日子會一天天地過去,事情也會一件件地過去的!”
話雖這樣說,可是到了下午上班的時候,傅晨波終於還是不能放心,一定要送文莉去上班。
文莉雖然擔心被魏國明或者朱達昌看見了要挨訓,可是轉念一想,訓就訓唄,反正這個月的績效獎也沒有了,挨幾句訓又怎麼了,能和老公多呆一會兒,怎麼樣都行。因此半推半就地坐在了摩托車後,摟著丈夫的腰,享受著難得的溫馨。
到了單位,打完卡,在文莉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傅晨波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文莉突然之間又一種心定的感覺,她沉著地從抽屜裡取出早上打好的清單,準備魏國明隨時來叫人。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著,不知道這個平主任會給鄭秀娟出什麼樣的主意。
魏國明倒是過來得很準時,而且連客服經理辦公室也沒進,就在門口催著文莉快走。估計鄭秀娟她們進了公安局不僅不怕,反而鬧騰得更加厲害了,也讓朱達昌始料未及。
你這樣糟蹋人家,人家怎麼可能不鬧呢?文莉心裡想著,卻也不敢說出來,這朱達昌根本就是一個聽不進人家半句意見的人,說得不好,保不定她連今年的年終獎也沒有了。
在車上,魏國明突然問道:“文莉,你查了那麼多天的資料,你覺得鄭秀娟她們到底會不會多拿錢啊?”
文莉搖搖頭:“我覺得不會,而且就算是她們多拿了,最多也就是千把塊的事情,用得著鬧到勞動局、公安局去嗎?自己內部解決不就完了。”
文莉邊想邊算賬,勞動局那一塊還沒去,不知道會怎麼樣。可是就今天鄭秀娟她們在公安局的表現,事情過後,朱達昌最起碼要有兩桌酒席謝人家。根據文莉每次參加飯局的標準,這樣答謝用的酒席,連酒帶煙,沒個三千元一桌是絕對過不了關的,那麼兩桌就是六千。
朱達昌的習慣,每次飯局以後肯定是OK廳外加泡腳房,玩得高興了,順便再吃點夜宵什麼的。零零總總算起來,一萬元大關可能還要突破呢。這還不算朱達昌再送送禮什麼的,也不包括勞動局那邊要打點的。
文莉長嘆了口氣,何必呢,兩敗俱傷。鄭秀娟她們的酬金結算發票她看見過,三個人三個月連開票的稅金加在一起,也還不到一萬元呢。
魏國明瞟了文莉一眼,似乎在譏笑她的天真,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道:“文莉啊,公司規章制度的維護成本,不是象你這樣演算法的。對於員工違紀的處罰,我們更不能計較成本!”
這句話讓文莉想起了傅晨波不屑的譏誚:“有錢的*啊!”不知道怎麼了,她感覺很不是滋味。對自己等一下和經偵大隊的交流,重新又不安了起來。
車到公安局,魏國明先下了車,然後微笑著轉身要來扶文莉。文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開了魏國明的手,擦著車門邊跳了下來。
魏國明的好色在營業員和客服經理之間是廣為流傳的,除了新進來的員工不知道,和他還能說幾句話,象文莉這樣的老員工,幾乎都是避著他走路的。文莉甚至連結婚都不敢請他去喝喜酒。好在那時金經理還在,魏國明還不敢把她怎麼樣。可是自從金經理調走以後,魏國明對文莉的有意躲避就非常不滿了。
果然這次魏國明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收了手對文莉不客氣地吩咐道:“動作快一些,大隊長都等急了!” 。 想看書來
報案(5)
文莉還沒有適應車外的陽光,被魏國明一叫,心裡一驚,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腳上冒起,人竟然有些打起哆嗦來了。緊接著又聽見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怎麼才來啊,快點進來吧!”
文莉抬頭一看,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絡腮鬍子,平板頭,一張臉板得跟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