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公司被查破產,爸爸負債自殺, 媽媽什麼都不說, 也只是哭, 我們在國外躲了一陣才回國, 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 可是晉城還是有找我們追債的人, 媽媽就決定帶著我一起來了江市。”
原來是這樣。
葉嬰垂下眼眸:“那之後, 你一直都沒有聯絡唐疏予麼?”
陸雲亭的眸色暗淡下去。
“原本我把他當成我哥,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門當戶對, 以前總是無憂無慮,沒有想過以後,我以為我會一直那樣過下去,但是……”
陸雲亭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我們……再也不是門當戶對的關係了。”
所以陸雲亭自從回國就沒有再找唐疏予。
這個姑娘比葉嬰想象的更加倔強。
看上去溫溫軟軟,可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驕傲。
無法像以前一樣,繼續無憂無慮的和唐疏予接觸。
他們已經不一樣了。
嗓子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緩了半晌才終於好一點,葉嬰出聲道:“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麼?”
陸雲亭聳了聳肩膀,長舒一口氣:“我先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和媽媽,以後再說以後的事。”
安靜了一瞬,陸雲亭抬起眼睛;“小嬰你呢?你怎麼會來江市?”
葉嬰:“我?我……”
自打看到陸雲亭的那一刻起,高中時期的回憶就像是潮水,一波一波的湧向葉嬰的腦海。
她想,那是她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我也是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沒有辦法會晉城。”
陸雲亭;“是因為林家的事嗎?”
葉嬰:“你知道?”
陸雲亭搖頭:“我是猜的。我想,是跟林老爺子宣佈把所有股份轉給林澤宴,霍阿姨退出林氏,林遠時離家有關係吧?”
葉嬰不想對陸雲亭隱瞞:“是,只不過,這些都是之後的事了。”
陸雲亭從小心思細膩,立馬就明白了;“是因為霍阿姨?”
葉嬰緩緩地點了下頭。
豪門之間的是是非非陸雲亭比葉嬰清楚很多,霍文初這個人陸雲亭也挺自己父親提起過,鐵腕治公司,看似溫柔,實際上非常嚴苛,心思縝密又心狠手辣。
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和葉嬰這樣一個無名無姓的姑娘在一起的。
想到這,陸雲亭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她在雜誌上見過這位強勢歸來的林家大哥林澤宴一面。
一身西裝,氣質溫潤,看是面色蒼白如紙,唇色也是淺淡的,雖然繼承了林如許的俊美容貌,可看上去總覺得是詭譎的,病態的。
瘦骨嶙峋,偏偏個子又很高,不太成比例的肩寬腿長,有點像漫畫裡的鬼怪。
如果不是驚人的智計和魄力,又怎麼可能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奪走林氏的全部呢。
越想越覺得可怕。
那天和陸雲亭聊完,葉嬰那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傍晚時分,她開啟辦公室的門鎖,到人事部知會了一聲。
那個叫陸雲亭的小姑娘,工資提高一倍,多出來的部分從她個人賬戶裡走。
晚上,葉嬰接到劉特助的電話。
“葉小姐,現在林總已經回到江市,九點鐘悅君酒店門前,您可以進行第二次採訪。”
葉嬰:“我可以帶影片裝置麼?”
劉特助停頓了一下:“暫時不太方便。”
葉嬰:“好我知道了 。”
葉嬰稍微準備了一下,驅車趕到悅君酒店。
很意外的,酒店門前並沒有什麼人。
林遠時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葉嬰看了眼手錶,還有十分鐘九點。
葉嬰也不急,車上放著音樂,一邊聽歌一邊悠悠閒閒的等。
九點整。
一行人從酒店裡出來,為首的就是林遠時。
以前林遠時總喜歡穿白色的衣裳,矯情又難伺候的顏色,大少爺的脾性還總是喜歡一天一件,絕不重樣。
那時他是林氏太子,所有光芒集於一身,明明最有資格任性出格,可他偏偏是一個陽光善良的性格。
現在每一次見他,他都穿著刻板得體的西裝,身材完美媲美雜誌上的男模,總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身上那股很容易感染別人的囂張跋扈的青春勁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