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怪了,他也跟著轉了向,保持著差不多的車速,不緊不慢地跟在補祁的車後面。
資衝點了一支菸,開啟車窗,一隻手握方向盤,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
拐過一個彎後,前方孫祁的車突然跟抽風似的,走了一個大“s”形。
賀衝忙將煙塞進嘴裡,兩於緊握方向盤。
只見前方的車一改方才風馳電掣的瀟灑姿態,延續了剛剛走“s”形的風格,跟患了帕金森症的病人似的,開始一路左右扭動起來。
賀衝意識到了不對勁,狂按喇叭,然而前方的車不但沒停,反而扭得更起勁了。
賀衝扔了煙,把頭探出窗外,高聲喊道:“孫公子,停車!”
以兩人的距離,孫祁應當完全能夠聽得見他的喊聲,可那車並沒有停下來,仍然保持原來的速度,歪歪扭扭地向前行駛。
賀衝心中一凜,沒多猶豫,果斷地採取措施。
他踩了腳油門,拉近和前方車子的距離,邊觀察形勢邊朝前方喊:“方向盤握緊!往裡開!
那車先是往外拐了一下,再照著他所說的往裡去了。
賀衝瞅準時機,毫不猶豫地開車擦著孫祁的車的外側,超了過去,而後猛打方向盤,往裡一拐。
孫祁的車與貨體的車剮蹭了一下,車避慢了下來,以大約二十公司的時速,撞上了賀衝的車,而後徹底停了下來。
所幸這是山道,兩人的行車速度都不不算快,否則賀衝再怎麼藝高人膽大,也不敢來這麼一手。
車停穩之後,賀衝立馬解開安全帶,跳下車,繞去後方。
他敲了敲車窗:“孫祁?”
駕駛座上,孫祁一手緊抓著方向盤,一手按著自己的喉嚨,臉漲成了紺紫色,正在大口大口地吸氣,卻一口氣也呼不出來。
賀衝一驚,發現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孫祁拾了抬手,似乎是想將門開啟,然而他全身抽搐,整個人失去控制地朝前裁去。
賀衝當機立斷,從路邊撿起一塊石頭,“啪”地砸碎了窗玻璃,手伸進去,把門開啟,將孫祁從車裡拖了出來,平放在道路上。
這樣平躺的姿勢似乎讓孫祁好受了些,他抬手指了指車後座:“藥……藥……”
賀衝在後座上發現了一個揹包,來不及過多詢問,把包拉開,翻了幾下,看見了一瓶平喘的氣霧劑——應該就是這個了。
賀衝揭開蓋子,把氣霧劑塞進孫祁的手中。
孫祁張嘴往口中噴了幾下,瞪眼等了片刻,症狀稍得緩解。
他向賀衝伸出手,賀衝會意地將他扶起來,讓他靠坐在車身上。
賀衝給交警打了個電話,報告了事故發生地之後,便蹲在地上,密切注視著孫祁的變化。
孫祁靠坐著休息了一會兒,沒有再痙攣和抽搐了,終於能夠順暢地呼氣和吸氣了。又休息了十來分鐘後,孫祁的呼吸也漸漸平緩了。他望了賀衝一眼,眼裡是劫後餘生的恐慌:“謝謝。”
沒過多久,交警趕來了,孫祁向交警描述了事發時的狀況:他在拐彎時突然發現剎車失靈,一時恐慌,哮喘湊巧也在這時候發作,在賀衝的幫忙之下,方才順利地停了車。
交警備了案,建議孫祁把巴車拿去做事故鑑定,看一看剎車失靈是由什麼原因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