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羨視線在房內亂瞟,特意不看江行雪:“醫生,他怎麼回事?”
“不出意外,他之前受到一點刺激,結合期提前了,不是發燒。”醫生道。
“刺激?昨天他人走丟了,獨自在休息室吹了一晚上冷空調,這個算不算?”
醫生說:“算,他年紀小,分化得也很遲,現在這些身體反應都還沒穩定下來。如果近期情緒波動比較大,很容易加速進入結合期,這種情況還挺常見的。”
“情緒波動比較大?”
江行雪想起杜羨把額頭貼在自己額頭上的那幕,感覺臉上要燒起來了,他掩飾:“被你氣的。”
結合期還能被氣出來?杜羨覺得自己這次長見識了,沒多加質疑,把話題切入重點:“要吃點藥還是打針?”
“打針?”江行雪慌了。
“要打針也不是不可以,我把這三支抑制劑放在這裡,皮下注射就可以了。”醫生道。
江行雪半坐在床頭,急忙抓住醫生的衣袖,道:“醫生!除了打針以外,還有什麼方法嗎?”
醫生感覺眼前這兩個人完全沒生理常識,一個把結合期提前描述得彷彿流產,一個連怎麼過結合期還要問。
他無奈地耐心解答:“這沒什麼事的,就是反應比以前要強烈點。平常是怎麼過,這次就怎麼過,不用抑制劑的話,還可以標記啊。”
江行雪:“……”
太丟人了,當我沒問過。江行雪松開了手。
醫生前腳一走,杜羨後腳就拿著抑制劑,拆了藥液放進注射器,朝江行雪抬抬下巴,示意他主動過來挨針。
江行雪把自己卷在被子裡,腦袋抵在枕頭邊,胳膊摟著一隻小熊。
他眼睛上覆著層水光:“不要。”
杜羨難得哄人:“不疼的,你眼睛一閉一睜,我就好了。”
“那麼快嗎?”江行雪疑惑。
他瞧見注射器裡的液體,迅速慫了:“你別騙人,這推進去都要很久吧?”
“不用抑制劑,你以前這樣子怎麼過來的?”杜羨道。
江行雪家鄉那邊,大多數藥物都難以買到,何況村落裡,唯有他不是beta,抑制劑是課本上才會出現的東西。
他答:“自己在屋子裡待著,躺幾天就好了。”
“這都可以?那幾天得多有痛苦?”杜羨驚訝。
“我習慣了,不用擔心我,打針很痛。”
“沒事,這個真的很快,馬上你就舒服了。”
江行雪揉了揉眼睛,因為渾身不舒服,又覺得臉上掛不住,所以只想著逃避面前的困難。
他說:“我不想打針。”
“那換種方法?”杜羨漫不經心提議。
江行雪縮排棉被裡,不想和杜羨待在一塊,要人趕緊離開這裡,然而杜羨偏偏不肯如他的願,掀開了被子把他拎出來。
拎出來以後,杜羨又開始後悔了。
江行雪紅著眼睛,可憐兮兮地被迫和他面對面:“都說了別管我了。”
杜羨想深呼吸一下,周圍全是江行雪的資訊素味,弄得他更加心神不寧。
他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端倪,道:“撒什麼嬌,快過來,我就沒聽說過哪個沒被標記過的oga,過結合期不用抑制劑。”
說者無意,江行雪卻從這句話裡解讀出了別的內容,心道他身邊的人哪個出身不是非富即貴,這樣的oga當然從小被家裡嬌慣著,可他對這種陌生的玩意完全充滿了排斥。
他說:“現在見到了。”
“過來。”杜羨強調。
江行雪蹙了下眉頭,沒力氣和杜羨繼續爭辯,消極地抵抗了一陣,往床邊不情不願地挪了挪,細瘦纖長的手指捏著自己的衣角。
杜羨問:“很難受?”
“還好。”江行雪艱難道。
“不要強撐著,我以前班裡也有oga在上學時候經歷結合期,一個比一個情緒化,如果確實很難受,使點性子沒什麼。”杜羨回憶了下。
他沒有騙江行雪,至少在他的所見所聞裡,oga在這種階段受到體內激素的影響,非常容易暴躁。他覺得應該包容些,畢竟誰能在身體不適時保持好心情呢?
他嘗試去握江行雪的手,放緩了語氣:“我答應你,打輕一點。”
江行雪的臉很紅,手卻很涼,顫抖著任杜羨握住他,翻轉過來手心朝上,面板白皙得有點透,可以見到青紫色的筋脈。
他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