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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媽則拉著他的手,急急勸道:“你和杜羨還蠻有緣,你不應該對這個名字陌生。”

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情節,但接下來開始有了偏差。

在夢裡,自己離開家鄉的那天,杜羨沒有放鴿子,還到他家門口來接他。行李箱在崎嶇的山路上不太好拉,杜羨單手拎著箱子,領著他往外走。

逆著光的狀態下,杜羨的身形被襯得更加修長高挑。他走得很快,江行雪要小跑著,才不會被遠遠甩後面。

路過一間木屋,杜羨停下了腳步,不經意間側了下臉,嗤笑了聲,道:“就是這家說的要順道修個路?”

江行雪沒點頭也沒搖頭,可他被杜羨空出來的那隻手揉了揉髮絲。

杜羨懶散地說:“沒順道把他家拆掉剷平,算不錯了。”

那副模樣過於真實生動,江行雪沒法判斷眼前的杜羨是出於自己的幻想捏造,還是本人親自來到自己的夢裡拜訪。

他一覺睡到晚上,下了樓想去做飯,沒想到杜羨正在廚房裡忙活。對方也是睡醒不久,打著哈欠在煮麵條,手裡撕著調料包。

杜羨問:“你喜歡紅燒牛肉還是老壇酸菜?”

“都可以。”江行雪啞著嗓子回答。

“我就知道你在休息室呆愣愣地吹了一晚上空調,大概要被吹髮燒,你非和我犟,被我攔住貼了下額頭,還衝我發脾氣。”杜羨道,“好心沒好報。”

江行雪咳嗽了聲,有氣無力說:“紅燒牛肉吧。”

“晚了,我放了老壇酸菜。”杜羨背對著他,眼神都不給一個。

江行雪朝著鏡子照了下自己的臉,紅暈沒有褪下。他舉起花瓶擺件貼在自己面頰上,企圖物理降溫,一邊轉移話題:“杜羨,多久可以燒好?我肚子餓。”

杜羨說:“得罪了本大廚,你只有喝湯的份。”

“味道蠻香的,你會做麵條呀?”江行雪湊過去。

杜羨一本正經:“撇開這兩樣,我還會做香菇燉雞,香辣牛肉,鮮蝦魚板。”

江行雪以前沒見過泡麵,只有被杜羨忽悠的份。他信以為真,然後虛弱地坐到飯桌那邊去,等著喝湯。

開飯的時候,杜羨說自己不斤斤計較,分給了他一半面條。

“我答應會嫁給你以後,我媽也給我做了麵條。”江行雪嚐了幾口,突然說。

“有我做的好吃嗎?”杜羨不信有誰能超過□□。

江行雪道:“都好吃,我讀小學的時候,她在那裡的食堂燒菜,麵條下起來比較簡單,我們經常吃麵條。”

杜羨好奇:“你讀小學是不是得翻好幾座山?”

“村裡就有,不遠的。說起來,其實我很早就和你有過聯絡了。”江行雪道,“還是我媽和我說的,講我和你有緣。”

“別和我說什麼前世今生,建國以後不準成精。”杜羨就差翻白眼。

“我是那所學校第一屆學生,它是你媽媽為了慶祝你的九歲生日,想給你積攢功德,才誕生的。”江行雪道,“要不是因為有它,我根本不會讀書。”

杜羨想了想,確實有這麼回事。他媽媽對這些著了迷,每年定期會用他的名字去修路建校,不過他自己對此不怎麼關心。

“我媽生我的時候不太容易,後來算命先生一直說我命薄,要她多做善事,我才可以平安長大。”杜羨道,“她很信這些。”

“媽媽和我說了這件事以後,我覺得你們幫過我,所以我也應該報答你們。”江行雪道,“就答應下來了。”

杜羨沒想到江行雪是出於這樣的原因,點頭同意了荒唐的婚事。

他很快反應過來,讓氣氛不要太過沉重:“早上把我拒之門外,是你的報答之一?我怎麼覺得這事不太對勁呢,不該以身相許嗎?”

江行雪疙疙瘩瘩說:“以、以……”

怎麼以身相許?他也給杜羨聞聞自己的資訊素?

他一緊張,幾乎握不住筷子。

杜羨看他抖得厲害,皺了下眉頭,也不拿體溫計給他量了,說:“趕緊把面吃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順道做個全身體檢得了,萬一缺點鈣缺點鐵,趁早補補……”

“我什麼都不缺。”江行雪反駁。

“你怎麼那麼自信?我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你挺缺腦的。”

江行雪咬牙切齒,匆匆吃好面跑去換出門的衣服。

杜羨把碗給洗掉,擦乾淨手,見江行雪遲遲縮在客臥裡,嫌他磨蹭,說:“還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