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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姨。”江行雪怔愣地看著杜母,轉而馬上說,“對不起。”

“我們彼此欠過些什麼嗎?沒有的事。”杜母的語調平緩,帶有種鎮定人心的力量。

江行雪道:“叔叔平時那麼忙,一定推掉了公務才來做筆錄的,您也是……”

“但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因此有負擔,我們不可能因為這個,對你有意見。”杜母笑了笑,“警察說你今天下午要到這裡來,所以我想來接你。”

“姐姐,要報案嗎?”一位實習生小跑著過來。

她看清了杜母的臉,馬上認出來了她是誰:“咦,就是出手太闊綽,彩禮包了兩千萬,差點被當做非法買賣的姐、阿姨?”

杜母看上去太年輕了,昨天她到局裡的時候,說出年齡把一票人都給驚在原地。

“彩禮不過是按規矩包了一點錢,不用驚訝。”杜母慢條斯理道。

她再對江行雪解釋,“當時糾結了好久,該給多少好,怕給少了在你父母眼裡不夠誠意,又怕給多了顯得我們太霸道,於是我特意問了問朋友。”

“自幼認識的閨蜜和我講,她兒媳學的是酒店管理,彩禮正好送了一座酒店。我覺得這樣不錯,可惜後來瞭解了一下你家的情況,還是給錢比較合適,添座酒店送些地皮,打理不好的話,反而成了你父母的負累。”

杜母蹙了下眉頭:“沒想到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孩子,警察和我說他們私下對你動過手,打在你哪裡?現在好了嗎?”

“早沒有了,原先在鎖骨這邊,有點淤青。”江行雪被杜母這麼關心,難為情道。

杜母憐愛般撫摸了一下江行雪的頭髮,江行雪聞到她手腕間的香水味道,還有佛珠上隱約的檀木香。

她是一位非常溫柔的母親。江行雪心想,杜羨真幸福,但杜羨那麼好,這是他應該擁有的。

杜母邀請他:“今天來我這裡吃飯,安排了人給你做了一桌好吃的。”

司機等待外面,替他們拉開車門,江行雪和杜母坐在後座,杜母一直挽著江行雪的胳膊。

江行雪看著杜母長期不離身的佛珠和玉牌,好奇:“您是不是家裡信佛?”

“我在我懷上杜羨那年信佛的。”杜母道。

“那您這樣,因為杜羨嗎?”江行雪很意外,沒聽杜羨說起過這件事。

杜母點點頭,說:“我的身體很難懷孕,後來意外之中懷上了杜羨,沒能安心兩週,我開始陣痛和流血,醫生講我先兆性流產,這小孩八成留不住,要看情況打掉他,或者等他自然掉落。”

“怎麼這樣……”江行雪聽著便覺得殘忍。

“那段時間我整個人幾乎崩潰,經朋友介紹認識了一位算命先生,他向我保證會有個健康可愛的alpha兒子。”杜母道,“我當時祈禱過,要是杜羨能有機會見到這個世界,我願意一生專注於慈善。”

“您有沒有想過這是一種心理暗示?”

“不管怎麼樣,它讓我安心就行。”杜母失笑,“我不在乎它的真假。”

杜母的確在長年累月地做公益,江行雪感嘆著,再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猛地想起來:在杜母面前,自己穿著杜羨的外套在外面晃,有點不像樣。

杜母早該發現這件事,不過沒有說。他懊惱地扯住衣襬,覺得好丟人,幸虧來接他的人不是趙向眠或者季明洵,否則要被笑話了。

心不在焉和杜母吃完晚飯,杜母問他的意見,要不要在這裡住一晚上,江行雪說明早要上課,她便讓司機等會送他回公寓。

“喝杯茶再走。”杜母講,“我們還沒好好地聊過天。”

她讓傭人拿來一本相簿,在江行雪面前攤開。她道:“一起看看杜羨小時候的照片?”

“哇,可以嗎?”江行雪對這個很感興趣。

厚重的相簿裡存著杜羨五歲的照片,邊上站著兩個古靈精怪的姐姐,比他高一個頭,他被擠在中間,頭頂紮了兩個馬尾辮,表情極不情願地比了一個耶。

江行雪喃喃:“他小時候好可愛。”

“對吧,他五官沒張開之前,給他穿件花衣裳,帶個小帽子,出門好幾次被人認成姑娘。長大後越變越英俊了,個子又高,人人都開始講他一定會是個alpha。”

杜母指了指另外一張照片,圖裡杜羨穿著白襯衫和吊帶西裝褲,抱著一匹和他差不多高的小馬駒:“現在這匹馬還在棚裡,跑不動了,杜羨時不時去給它喂飼料,放出來散散步。”

“咦,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