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馨點點頭,說道:&ldo;是有那麼點兒。可以請工匠重新翻新一下。&rdo;兩人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韓馨時不時的會起身去窗邊看看。看隔壁的院子是否亮燈。她來回的起身幾次之後,周合說道:&ldo;你可以試試給他打電話。&rdo;韓馨這下沉默了下來,隔了會兒,才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ldo;他不接我的電話。&rdo;她顯然是特地到這邊來的。周合沒說話兒,拿出了手機來,推給了韓馨。韓馨低聲的說了句謝謝,拿了周合的手機撥了程洝的號碼。但程洝的手機是關機的,並沒有打通。她將手機推還給了周合,坐了會兒,忽然抱歉的笑笑,說道:&ldo;有酒嗎?酒癮有點兒犯了。&rdo;她臉上的笑容十分的勉強。周合起身,去拿了一支紅酒和杯子過來。都已經開口要酒了,韓馨並不客氣,自己開了酒,倒在杯子裡慢慢的小酌了起來。屋子裡安靜極了,只有旁邊的小火爐發出噼裡啪啦的輕微的炸響聲。周合在一旁默默的坐著。一瓶酒韓馨喝了兩個多小時,但隔壁的宅子並沒有亮起燈光來。她的酒量很好,見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便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向周合告辭。她這樣兒走周合是不放心的,讓她留下休息。韓馨卻擺手說不用,自嘲的笑笑,說道:&ldo;謝謝,不用。你知道的,我是一酒鬼,沒事兒。&rdo;她說著搖搖晃晃的就往外邊兒走。周合要送她到巷口找車給她載她回住處,她卻拒絕了,說她很清醒,沒有醉。走走正好能散散酒氣。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長長的巷子裡,只留下一串雪白的腳印。周合在外邊兒站了好會兒,這才進了屋。她的手腳凍得冰冷,進了屋子在火爐邊烤暖了身子。呆了好會兒,還是拿出手機來給程洝打了電話。但程洝的手機仍舊是關機的。她又撥了厲竟的號碼。厲竟的電話倒是沒多大會兒就接了起來,周合這下便請他轉告程洝,說了韓馨過來,並醉酒離開的事兒。厲竟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說道:&ldo;程先生已經回你那邊去了。他的手機是關機的。已經出發好會兒了,一會兒就應該到了。&rdo;周合這下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電話掛了沒多大會兒,隔壁就傳來了開大門的聲音。周合走了出去。程洝是獨自開車回來的,她過去時他剛將車停好。看見他過去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說道:&ldo;怎麼還沒睡?&rdo;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以往的這會兒她早已經休息了。片片的雪花落到了她的黑髮上,片刻就融化為水。程洝的眉頭皺得更緊,馬上又說道:&ldo;進屋說。&rdo;他說著就要往裡邊兒走,周合卻沒有動,說道:&ldo;不用了,我過來告訴你一聲,韓小姐在這邊等了你一天。她喝了一瓶紅酒,才剛離開沒多大會兒。打你電話是關機的,一直沒打通。&rdo;程洝微微的怔了怔,周合沒有再多說話,轉身回宅子裡去了。她剛進門,就聽隔壁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程洝重新發動車子出去了。周合將手腳烤暖和,去洗漱之後躺在了床上。那邊的程洝,車子開了沒多大會兒,就看到了在路上走著的韓馨。她已經摔了跤,身上的白色羽絨服上滿是汙泥。程洝將車靠邊停了下來,開啟車門下了車。朝著韓馨走了過去。韓馨像是有所預感似的,在他快要走近時抬頭看向了他。程洝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韓馨的臉上露出了些自嘲來,說道:&ldo;你回來了。&rdo;程洝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問道:&ldo;你到那邊去幹什麼?&rdo;韓馨臉上的自嘲更濃,站直了身體,說道:&ldo;我要不過去,你會見我嗎?&rdo;程洝沒有說話。韓馨的一雙美眸裡泛起了點點的淚花來,路燈暗黃的燈光下直直的看著程洝,說道:&ldo;程洝,你都忘記你當初說過些什麼了嗎?&rdo;她那張美麗的臉上楚楚可憐的,帶著痛苦。程洝拿出了一支菸來,避開了她的目光,說道:&ldo;無論我當初說過什麼,你都該知道,那是過去了。&rdo;他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韓馨退後了一步,有冰涼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仍舊直直的看著程洝,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笑來,說道:&ldo;是麼?你所說的那些永遠,都是假的麼?&rdo;她說著就跟瘋了似的,哈哈哈的就大笑了起來。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