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這次完全的垮掉了,無疑是在斷背後的人的臂膀,他必定會大傷元氣。他竟然也毫不肉痛的任由著這臂膀就那麼斷掉。被人就這麼放棄,黎裴遠是想從黎家人的口中挖出點兒什麼來的。但背後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就那麼放棄了魏仁益,魏仁益那隻老狐狸的嘴也是緊緊的,任由黎裴遠怎麼旁敲左側,他也並不說什麼。就跟老僧入定了似的。黎裴遠詢問程洝,是否能有讓魏仁益開口的方法。程洝也不管身上的傷,拿出了一支菸點了起來,說道:&ldo;對方能駕馭得了魏仁益,那手裡必定就有讓他乖乖就範的東西。他的身上應該問不出什麼來,但可以去問問他的兒子。&rdo;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道:&ldo;他的兒子應該知道些什麼。但要問得儘快,如果他真的知道什麼,必定會有人先對他下手。&rdo;黎裴遠點點頭,並沒有耽擱,說道:&ldo;我打電話回去讓他們把魏禎盯緊點兒。&rdo;他說著便起身去打電話去了。程洝夾著煙坐著,一時沒有動。黎裴遠雖是打電話回去讓人將魏禎盯緊點兒,但傍晚他還沒回去,那邊就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魏禎在獄中畏罪自殺了。這簡直和程洝所預料的一模一樣。黎裴遠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讓人調查今天都有哪些人靠近過魏禎,一一的都查一遍。本是訂的明天一早的飛機票,他現在卻不得不連夜趕了回去。從黎裴遠離開後,程洝就一直坐著,完全看不出想什麼。直到走合燒好了睡讓他洗漱,他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他的眉頭是微微的皺著的,周合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ldo;事情不順利嗎?&rdo;程洝搖搖頭,伸手摁了摁眉心,說了句沒事兒。他不願意說周合怎麼問都是問不出來的,便沒有再問了。她想起了接受採訪的小姑娘來,稍晚些的時候,還是問道:&ldo;那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rdo;程洝稍稍的沉吟了一下,說道:&ldo;她現在仍然有危險,她暫時先被保護了起來。&rdo;但這卻並不是辦法,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她都可能隨時會有危險。程洝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ldo;我打算把她送出國,在她成年之前,就在那邊生活。&rdo;不知道為什麼,周合在這一刻想起了黎裴遠和她說過的那個女生來。魏仁益以及一干人雖是都已入獄了,但小姑娘心裡留下的傷痕,卻並不是說好就能好的。她很快便回過神來,說道:&ldo;如果真打算送她出國,最好先詢問一席她的意見。畢竟,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有什麼事兒,恐怕也不能及時的照顧。&rdo;程洝點點頭,說道:&ldo;我會讓人嫌詢問她的意見。&rdo;周合這下又問起了小姑娘的父親和爺爺奶奶來。她的家人程洝都已經安排好,已經帶離了原來的地方。不會有什麼危險。她是得到了妥善的處理,但受傷害的,並不是只有一個她。周合還想穩點兒什麼的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程洝卻是知道她都在想些什麼的,說那些孩子,都會有人去妥善的安排。周合點了點頭。魏仁益雖是已經入獄,那些孩子也有了妥善的安排。但程洝父親的案子,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翻案的。案子已經過了許多年,而且,這事兒現在查下來,牽扯是廣的。扳倒了魏仁益,這事兒,也還是遙遙無期的。此後黎裴遠又打過了幾次電話來,程洝均是呆在書房裡講的電話。不知道兩人都說了些什麼。程洝的臉色是有些凝重的,但周合問起來他卻什麼都不肯說。在四月初,不知道黎裴遠打電話過來說了些什麼,程洝訂了去京都那邊的飛機票。周合文員的工作因為無緣無故的曠工已泡了湯。她現在閒著沒事兒,程洝也給她買了票,帶坐她一起去了京都。到京都時已經是傍晚了,程洝卻並沒有先去見黎裴遠,而是先帶著周合去了程家的老宅。因為沒有人長期的修整,老宅看起來又破又舊。以往程洝都只是遠遠的看著,這下卻是上前推開了門,帶著周合走了進去。裡頭早已是一片荒蕪,已看不出原來的痕跡來。程洝的記性卻是極好的,指著地兒,一一的告訴著周合以前那兒是幹什麼幹什麼的。他的神色有些恍惚,已陷入了回憶之中。周合默默的陪著他在一片荒蕪中站著。程洝這人的情緒,從來都是收放自如的。不過是片刻的恍惚之後,便又回過了神來,說起了他少年時在這宅子裡的種種趣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