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多時便回來,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ldo;他們會尋合適的時機將人帶出來。&rdo;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大抵是知道周合和徐昀都心急,他將車開到了沈悅所住的酒店附近。有什麼事兒也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來。車子找了個隱蔽的地兒停下後誰也沒有說話,三人就在車裡那麼坐著。徐昀是最先扛不住的,找了程洝要了一支菸悶悶的抽著。沈家的人看守得比想象的還嚴密許多,原本以為很快便會找到時機的,但卻並沒有。而沈悅越是被看得嚴密,就越說明,她和徐原寧的失蹤肯定有關。否則,沈家人不會將她那麼重重的看起來。到了凌晨一點,那邊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徐昀坐不住了,他抿了抿唇,說道:&ldo;我去試試。我會引起衝突來,吸引沈家人的注意力,麻煩程總趁著這個機會將人帶出來。&rdo;程洝並沒有馬上答應,讓他稍安勿躁。然後打了電話。徐昀最終還是沒有下車,凌晨一點多,酒店裡兩個醉酒的客人打起了架來。不知道怎的引燃了東西燒了其中一客人的房間。房間裡都是易燃品,火勢很快便蔓延開來。導致斷了電。酒店外,車子裡的程洝看到一整棟樓裡的燈火熄滅了下來,發動了車子離開。他並未在城裡繞,車子一路往北開,繞過幾個巷子之後在一座廢舊的倉庫前停了下來。倉庫裡早有人,見著他的車過來,來人便恭恭敬敬的說道:&ldo;程先生好,人已經帶過來了。&rdo;程洝點點頭,視線落到了徐昀的身上,說道:&ldo;你和我一起進去。&rdo;周合也要跟著進去,他卻攔住了她,說道:&ldo;一會兒就好,你在外面等著。&rdo;他說一會兒就好,可想而知手段並不會那麼令人愉悅。他這話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說完不等周合說話,便帶著徐昀往裡走了。周合則是在車裡等著。在這破舊的倉庫門口,竟然還有人給她弄了一杯熱水來遞給她。周合的手剋制不住的顫抖著,將水接了過來,說了句謝謝,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程洝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出來時徐昀的臉色慘白。他已經在給徐家的人打電話。周合不安的預感更是強烈,開啟車門跳下車來。想問程洝什麼,卻又怕聽到的是自己害怕的答案。程洝的臉色凝重,沉默了片刻,艱難的說道:&ldo;她在幾個小時前將徐原寧推到了江裡,我已經讓人去搜了,只要他的水性好,應該……&rdo;他說到這兒再也說不下去。周合的眼前一黑,扶住了車子才勉強站住。腦子裡是嗡嗡的一片,後邊兒程洝說著什麼,她努力的想聽著,卻什麼也聽不見。隔了好會兒程洝的聲音才漸漸的清晰了起來,聽到徐昀要馬上趕去那邊,她艱難的說道:&ldo;我也去。&rdo;從沈悅的口中得知了徐原寧的下落,一時間幾乎所有搜尋的力量都趕往了江邊。幾人過去時江面上已是燈火通明。沈悅並未被送回酒店,而是也被帶了過來,交給了徐家的人。這種等待無疑是更加煎熬的,周合和搜尋的人一起,尋找江邊每一處徐原寧可能會被水流帶到的地方。搜尋的人雖是多,但一直到天明都未有徐原寧的線索。也未撈到任何屬於他的物件。這樣的搜尋無疑是讓人絕望的,周合的臉色發白,不肯放過每一寸的搜尋著。知道她難受,程洝並未攔著她,一直跟著她。直到她的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周合醒來時周圍一片雪白,手上是打著點滴的。程洝站在窗邊抽著煙,四周很安靜。她才剛撐坐起來,程洝便掐滅了手中的菸頭過來,低低的說道:&ldo;醒了。&rdo;周合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程洝臉上的表情仍舊是凝重的,她剋制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低下頭,啞聲問道:&ldo;搜得怎麼樣了?&rdo;程洝想伸手握住她的手的,但還是剋制了下來。低聲說道:&ldo;還在搜尋,沒有訊息,其實也是……好訊息。&rdo;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這個季節的水流雖然不是很急,但徐原寧是被捆著雙手丟下江裡的。那麼久了,生還的可能微乎其微。這條江的暗流極多,什麼也撈不到,並不代表他還活著。周合的眼睛澀得厲害,雙手抓住了程洝的衣服,哀求的說道:&ldo;再問問沈悅好不好,說不定她是騙我們的。她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她是騙我們的,肯定是。&rdo;她並不願意接受。程洝任由著她抓住他的衣服,沉默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