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是高度緊張的。那邊很快便回了沒事,說是去探路的打了電話,大路上有人在攔車,需要抄近路。這就意味著得倒回去。司機仍舊不敢放鬆警惕,提醒周合和程洝要拉穩,抄近路的路不好。肯能會顛簸。前邊兒的車沒多時便調轉了車頭,駛倒回去走小路。並不是走小路就沒事了,厲竟通知所有人提高警惕。讓司機一旦有變先衝過去,他們會留下斷後。司機應了是是,時不時的注意著道路兩旁。抄的近路是一條還在施工的馬路。坑坑窪窪的。好在越野車的底盤高,過得倒並不是很難。但車子顛簸得是厲害的,周合擔心程洝的傷口會裂開來,拿靠墊讓他靠著。程洝低聲的說了沒事兒,讓她坐好不用管他。這一路有驚無險,過了顛簸得厲害的路周合立即便要去檢查程洝的傷口,程洝微笑著說沒事兒,讓她先閉目眼神,還有一會兒才能到達目的地。幾人走的是水路,車子又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在碼頭停了下來。碼頭前早停了一艘船,車來厲竟先下車去了船上,這才讓程洝上船。一行人離開得悄無聲息。程洝的臉色白得厲害,他一直撐著,待到上了船,周合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浸上了點點的鮮紅,傷口裂開了。周合是慌亂的,去找了厲竟,讓他拿藥箱過來。擔心著程洝的傷,隨行的人裡是有醫生的,厲竟叫了人來,沒多時便重新給程洝換了藥,並給他輸上了液。程洝沒多時便閉上了眼睛,誰也沒有說此行要去哪兒,周合也同樣沒有問。剛受傷時程洝都並未發燒,這次傷口裂開在半夜時竟然發起了燒來。他的渾身都是滾燙的,吃的藥一時半會兒退不下燒,周合打來了溫水,用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替他降著溫。這一夜的奔波是累的,厲竟見她的臉色不好,讓她去休息她也不肯,就在床邊兒一直守著。程洝的傷一直到天明這才退了下去。雖是已經離開了虞城,但他的人並沒有放鬆警惕,輪班值守著。船上並沒有什麼可吃的,早餐厲竟丟給了周合一盒泡麵讓她自己泡,她沒有胃口,放到了一旁。水路駛了兩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大抵是並不想引人注意,一行人並沒有立即下船,直到天黑村子裡靜下來,這才悄無聲息的下了船。人太多是會引起注意的,並沒有所有人都下床,只有厲竟帶著醫生及另外兩個人下了船。其他人則是返回虞城。這邊是有人接應的,開了車過來。車子駛了半個多小時,這才停在了一座宅子裡。帶路的人邊領著人進屋子,邊對厲竟說道:&ldo;程先生可以安心的在這邊養傷,能過來的幾個路口我都裝了監控。這邊很少會有人過來。在這邊打掃衛生的老媽子是啞巴,家裡的老伴和兒子都在果園裡做事,不用擔心她會說出去。&rdo;厲竟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掃視著四周。對著跟來的兩人揚揚下巴,那兩人立即就隱進了周圍。去檢視去了。剛才接人時是黑漆漆的,接應的人並沒有注意。待到進了屋子裡,見到周合不由得就愣了愣。不過他什麼都沒有問,先帶著程洝去了已經準備好的房間,又匆匆的去安排老媽子熱飯菜。程洝一直都是低燒的,躺下後就閉上了眼睛。醫生給他量了體溫,再次的給他輸上了藥。 越來越遠周合暈船,一直都不太舒服。晚些時候厲竟給她送了飯菜過來,她也沒有吃。外邊兒現在是怎麼樣的情況她並不清楚,想問厲竟的,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周合這一夜就在床邊兒趴了一夜,天亮程洝叫她,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程洝的聲音微啞,問道:&ldo;上來,床上睡。怎麼睡下面了?&rdo;周合坐起了身來,說道:&ldo;趴著就睡著了。&rdo;都已經天亮了,她自然也不會再睡,昨晚程洝就沒吃東西,她便說道:&ldo;餓了不餓?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rdo;怕程洝會強撐著下床來,她替他掖了掖被子,說道:&ldo;醫生說不能亂動,別傷口又裂開了。天氣熱起來,很容易就會感染。&rdo;程洝說了句沒事兒,見她憂心忡忡的,又應了一聲好,周合這才下去了。樓下是安安靜靜的,桌上已經擺好了熬得粘稠的小米粥。見著她下來,啞巴老媽子便上前來,打著手勢。周合看不懂,她又進廚房,拿了碗出來替她把粥盛上。讓她先吃點兒,她還在做其他的早餐。周合道了謝,又倒了杯溫水,這才將小米粥一起端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