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這兒後,她在生活上早已沒有在虞城時那麼講究。煮的面常常都是白水面,而不是像在虞城時一樣,吊高湯弄這弄那的。中午的時間緊,她從不會午休,胡亂的吃了面便回了辦公室,批改作業或是備課。馬上就是學期期末了,下午她則是調了課,發了卷子下去給兩個班級考試。其中一個班佔用了放學時間,待到考完試盯著打掃完衛生回宿舍時已經差不多是七點裡。離得遠遠的,就聞到了簡陋廚房裡傳出來的香味兒。像是雞湯的香味兒。今晚又是劉校醫在做晚餐,周合的心裡是愧疚的,加快了腳步過去,看看這時候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待到到了門口,才看見廚房裡的人不是劉校醫,而是程洝。他的車不是已經開走了麼?周合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問道:&ldo;你怎麼還沒走?&rdo;程洝的臉上從容而淡定,還未說話,出去摘蒜苗的劉校醫就回來了,笑著說道:&ldo;忙完了。對了,你今天一直在忙我還沒告訴你,你隔壁的空房間我今天收拾出來了,雖然簡陋,但也還能將就住人。程先生要在這邊呆一段時間,一直睡車裡可不行。&rdo;周合完全沒有想到程洝竟然還不走。當著劉校醫的面她是不能說什麼的,只是擠出了個笑容出來。今天的菜是比平常豐盛很多的,燉得鮮美的雞湯,油燜大蝦,紅燒肉,炒菜心,蒜苗炒臘肉。除了臘肉之外,其他的食材都應該是今天買的。劉校醫是熱情的,給程洝和周合都盛了雞湯。然後絮絮叨叨的對周合說道:&ldo;程先生今天去縣城買了好些菜,冰箱都塞得滿滿的了,我們能吃上一個星期。&rdo;她說完又說道:&ldo;今天一定花了不少錢,程先生以後別那麼破費了。&rdo;程洝微微笑笑,說道:&ldo;劉大姐您說哪兒去了,我不也一樣要吃。今天還勞您打掃了屋子,麻煩您了。&rdo;劉校醫這下趕緊的讓他別客氣,說他是周合的朋友,都是自己人。程洝這人的交際手腕是厲害的,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和劉校醫說話就跟老熟人似的,飯桌上幾乎都是他們倆人在說話。劉校醫最喜歡嘮叨,問著程洝這那的。他倒是沒有一點兒不耐煩,該說的都說,不該說的則是四兩撥千斤的敷衍了過去。待到吃完了東西,劉校醫先回自己的宿舍去了。留下了周合和程洝兩個人。他竟然要在這兒呆下來,周合是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的。抬頭看向了他,冷冷的問道:&ldo;程總到底想幹什麼?&rdo;程洝迎上她的目光,挑了挑眉,說道:&ldo;怎麼?&rdo;他這完全就是在裝傻,周合努力的將一肚子的火壓下去。沒有再看他,直接先回了自己的宿舍,關上了門。門外的程洝整個人從容淡定得很,在外邊兒站著抽了一支菸,然後到隔壁的房間裡。房間裡更是簡陋,只有一張鐵床和一張破破爛爛的書桌。不過床倒是已經鋪好了,東西都是今天他從縣城買回來的。周合的心裡憋悶得很,簡單的洗漱之後強迫著自己不去想隔壁的人,埋頭改起了卷子來。隔壁的程洝倒是挺消停的,並未弄出什麼聲音來。只是好像在打電話,隔壁時不時的有他說話的聲音。程洝來這邊不知道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接下來的幾天裡,都很少見到他。他常常都是早出晚歸的。不過他倒是挺會做人的,時不時的回來都會帶些水果或是零食回來。他出手一向都是大方的,引得劉校醫好奇的問周合他是幹什麼的。周合以不太清楚為由搪塞了過去。這個週末,中午周合才將衣服洗好,就接到了許銘澤的電話。他隔那麼久就會打一次電話過來,多數時候都是在問小傢伙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周合接起了電話來,本來以為他又是要問小傢伙的,誰知道卻沒有,他開口便說道:&ldo;起床了嗎?我在學校門口。&rdo;周合是嚇了一跳的,匆匆的跑了出去。許銘澤已經從車上搬出了兩件水果來,周合見著他就問道:&ldo;許醫生您怎麼過來了?&rdo;現在不過是十二點,他應該是天剛矇矇亮就起床過來了。許銘澤微微笑笑,說道:&ldo;阿寶的藥不是快吃完了嗎?我給他開藥送過來。原本是打算寄過來的,今天剛好休息,順便過來看看他以後好做調整。&rdo;他說著看了看一旁的水果,說道:&ldo;這是科室裡發的,我一個人吃不了,就給你們都帶了些過來。&rdo;周合趕緊的向他道了謝,又詢問他有沒有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