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找不到可去的地兒,便點頭應了好。許銘澤來時顯然是特地的打聽過的,一邊看著導航一邊和周合說著話。酒吧離得並不遠,不過四五分鐘就到了。但附近卻沒找到停車場,繞了兩圈,才將車停進了不太好找入口的地下停車場。兩人下了車,沿著樓道往上,很快就看到了開在負一層的酒吧。如那工作人員所說,裡頭很安靜,放著輕柔的音樂。雖是還早,但這時候已經做了幾桌人了。並不見喧囂。許銘澤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帶著周合在吧檯前坐了下來。待到他問要喝什麼時,周合這才想起他開了車的,不能喝酒。她稍稍的猶豫了一下,許銘澤已猜出了她在猶豫什麼。說道:&ldo;我已經預約了代駕,晚些時候會過來。&rdo;他說著也不再問周合了,讓酒保上一杯酒精濃度比較低的酒。這邊時不時的有人來往,坐著是不太方便的,他見角落裡有位置,便帶著周合坐了過去。酒吧裡的音樂輕柔,讓人的焦躁平復下來。周合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坐著默默的喝著酒。許銘澤也沒說話,陪著她喝著。待到坐了半個來小時時,他說了去一趟洗手間,然後起身往吧檯那邊走去。大抵是問洗手間在哪兒。周合收回了視線來,繼續慢慢的喝著杯中的酒。酒的濃度很低,甚至不如啤酒那麼帶感。但聊勝於無。她的腦子裡是空蕩蕩,坐著就忍不住的怔怔的發起了呆來。許銘澤不知道是去哪兒了,周合坐了好會兒不見他回來。就拿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來。剛才他幾乎沒喝什麼酒,她倒是不擔心他會有什麼事,將手機放了回去,打算再過會兒不回來再給他打電話。她再次的坐著發起了呆來。待到時間又過去了那麼久,她正想看時間給許銘澤打電話時,一個帶著蠟燭的小蛋糕推到了她的面前。周合這下不由得一怔,抬起頭來,就見許銘澤微笑著看著她。周合是嚇了一跳的,結結巴巴的說道:&ldo;今天不是我生日。&rdo;許銘澤坐了下來,說道:&ldo;誰規定只有過生日才能吃蛋糕吹蠟燭了?不是心情不好嗎?把蠟燭吹了許一個願,心情就能好起來了。&rdo;這就跟哄小孩子似的。周合無奈的笑笑,叫了一聲許醫生。她的話還未說出口,許銘澤就認真的說道:&ldo;這是真的,試試吧。聽人說挺靈的。&rdo;他這好會兒的時間,應該就是出去買蛋糕去了。周合沉默了一下,微笑著應了一聲好。吹滅了蠟燭,閉上了眼睛來。四周在那麼一瞬間安靜極了。她很快便睜開了眼睛,微笑著說道:&ldo;許了。&rdo;許銘澤微微笑笑,見她並沒有吃蛋糕的打算,也沒有提。看了看時間,說道:&ldo;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do;他是神神秘秘的,周合是有些疑惑的。見他起身,也跟著起身往外邊兒走。兩人沿著樓梯上了樓,在拐角處許銘澤帶著她進了一家咖啡廳。裡頭關著燈,角落裡有序的擺著圍成一個方形的蠟燭。周合是不知道許銘澤的意思的,抬頭看向了他。許銘澤微微笑笑,說道:&ldo;我小時候,只要心情不好。就會在我們家客廳的桌子上點上蠟燭,鼓足了氣的吹了點點了吹。反反覆覆的吹許多次,心裡的煩悶就會消失不見。&rdo;周合怔怔的看著點了一圈的蠟燭,上前了幾步,微微笑笑,回頭看向了許銘澤,說道:&ldo;許醫生要一起來嗎?&rdo;許銘澤微笑著應了一聲好,也跟著上前。他並沒有吹,就在邊兒上看著周合鼓起腮幫子,一個一個的去吹滅那些點燃的蠟燭。一圈蠟燭吹下來,心裡的鬱結彷彿真的消散了不少。周合在僅剩的兩根燭光中抬頭看向了許銘澤,認認真真的說道:&ldo;許醫生,謝謝你。&rdo;許銘澤說了句別客氣,微笑著問道:&ldo;現在好點兒了嗎?&rdo;周合微微笑著點點頭。他這下像是鬆了口氣兒似的,說了句那就好。周合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那麼站著沒有動。許銘澤也未說話。過了好會兒,周合才開口說道:&ldo;許醫生,今天非常感謝你。不早了,你叫代駕過來吧。&rdo;她是知道明天許銘澤還得忙的。許銘澤是很少在外邊兒呆那麼晚的,說了句讓她別客氣,然後應了一聲好。這時候咖啡廳裡也該打烊了,周合併未再待著,說著便往外邊兒走。離門口還有那麼遠,她不經意的抬頭,就見一道黑影在玻璃門旁站著。不知道站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