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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雙眼眸裡是空洞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微微的鬆了口氣。邁動著腳步,慢慢的往著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周合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最終回了學校。她已經打算辭去麵館的兼職, 你算個什麼東西?戚京然果然又回來了,戚姨沒在,屋子裡東西扔得亂七八糟的一片。周合立在門口處,並不進去,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戚京然的臉皮早已厚過城牆,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回過頭,一雙帶著濃濃黑眼圈的眼睛看向了周合,毫不客氣的問道:&ldo;身上有多少錢,借我一點兒?&rdo;那晚被打劫的事兒是有些蹊蹺的。周合是想找個機會問問她的,但現在看來,也無問的必要了。一個毫無羞恥愧疚心的人,即便幹了,也不可能會承認。周合歇了這心思,沒有搭理她,過了片刻,才說:&ldo;你是要自己出去,還是讓我請你出去?&rdo;戚京然的臉變得無比的快,像是瘋了一般,抓起一旁的茶杯就朝著她砸了過去,恨恨的說:&ldo;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出去?&rdo;她不等周合說話,直直的朝著她撲了過來,一雙帶著長長指甲的手直接就要往周合的臉上招呼,歇斯底里的罵道:&ldo;賤人,你把房產證藏哪兒了?!&rdo;她這副瘋魔的樣子不是一次兩次了,周合不等她的指甲落到她的臉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個過肩摔砰的一聲就將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戚京然大概是痛極了,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著,嘴裡罵著表子等一切不堪入耳的話。臉上劣質妝容早已花掉,就跟一瘋婆子似的。這樣的情景,一個月總有那麼一次。周合早已麻木,拽著她的腿直接將她往外邊兒拖。拖出院子後啪的一下就將門摔合反鎖上。戚京然哪裡是省油的燈,極盡一切骯髒之詞咒罵著。周合到底不是真的清心寡慾,閉上眼睛靠在門上。足足咒罵了半個小時之久,大抵是知道今天討不到半點兒便宜了,戚京然才罵罵咧咧的離開。周合睜開眼,站了會兒,這才拎著東西進屋,去收拾那一堆爛攤子。戚韻回來時她才剛將屋子收拾乾淨,雖然屋子裡已看不出任何痕跡,但她像是有所預感似的,沉默了片刻,問道:&ldo;她又回來了?&rdo;戚京然一向都是欺軟怕硬的,今天幸虧是周合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周合併不願意讓戚姨為這種事兒鬧心,她想擠出笑容來,最終卻沒能擠出來,輕聲的說:&ldo;明天我找人把鎖換了。&rdo;把鎖換了,至少戚京然不會想過來鬧一場就過來鬧一場。戚韻沒有說話,一張消瘦蒼白的臉上一片慘淡,閉了閉眼,說:&ldo;算了,把鎖換了,她要是有什麼事兒上哪兒去……是我沒把她教好,以至於成了現在這副樣子。&rdo;隔了半響,她又說:&ldo;她……&rdo;到底還是沒說下去。提起戚京然來,這座小小的宅子裡任何時候都是陰雲慘淡的。周合併不願意戚姨難過,擠出了笑容來將話題帶開。將買來的菜一一的放進冰箱裡。已經快到中午了,又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外邊兒的戚韻在客廳裡呆呆坐著,過了許久才緩緩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針線筐,緩緩的繡起了刺繡來。周合的動作很快,沒多時就將三菜一湯端上了桌子。戚韻放下刺繡去幫忙,她也不肯讓她幫。待到坐到餐桌旁,周合先盛了一碗鯽魚湯放到戚韻面前,這才輕聲說道:&ldo;刺繡傷眼睛,天氣冷了,您別接活兒了。&rdo;戚韻有些失神,過了片刻微微笑笑,說:&ldo;我也沒事做,做著打發時間。&rdo;哪裡是打發時間。周合的舌尖發苦,還想說什麼,但知道她的性子。沉默了下來。小小的餐廳裡一時沒有人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戚韻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忽然開口說:&ldo;阿合,你不願意說,我也從未問過你父母。但父母與子女之間,哪有隔夜仇。這麼多年了,他們肯定很擔心你……&rdo;她說到這兒,有些困難的停了下來。 愛情這東西,大抵是這世界最惡毒的毒有那麼一瞬,有類似於鈍痛的東西在胸腔刺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