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會兒的時間,那位濃妝豔抹的公主嬌滴滴的笑了起來,哎喲了一聲,說:&ldo;顧少的面子還有不好使的時候呀?&rdo;周合收回了視線來,不待那位顧少說話,便低眉垂目的說:&ldo;掃了顧少的興,請顧少高抬貴手,我自罰三杯。&rdo;這位顧少顯然並不是善茬,並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合。周合話既然已經說出口,就沒有了退路。將杯裡的酒一口喝了,又自己倒了兩杯,一口氣喝了。這群公子哥兒點的都是烈酒,三杯酒下去她的胃裡火辣辣的一片。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一手捂住了嘴,緩了片刻站了起來,吐著酒氣說:&ldo;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rdo;她還沒站起來,就又被那位顧少給摁住了。他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倒著酒,仍舊是似笑非笑的樣兒,說:&ldo;急什麼,一口氣能喝三杯烈酒的人,好像沒那麼容易倒下吧?&rdo;周合的心裡咯噔的一聲,他那杯酒又遞到了她的嘴邊,說:&ldo;再來一杯?來這兒兼職麼,家裡應該不怎麼樣吧?這些酒你估計一輩子也買不起一瓶,今兒爺心情不錯,大方的讓你長長見識。&rdo;他往自己的臉上貼著金,也並不是真的徵求周合的意見。舉起酒杯直接就往她的嘴裡灌。 爺玩點兒更刺激的這位顧少一向唯我獨尊的,有那位挑撥離間,周合的小動作顯然是觸犯他的逆鱗了。周合沒有想到他半點兒風度都不顧,不由得著急了起來。她清楚,她要是再喝下這杯酒,估計今晚就走不出這兒了。她下意識的就掙扎,那位顧少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直接將那杯酒倒進了她襯衣的領口內,滿是酒氣的臉湊近了她,陰森森的笑著說:&ldo;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這酒,你喝也走不了,不喝也走不了!&rdo;酒順著肌膚滑下冰涼的一片,襯衣被打溼,緊緊的貼在身上。周合狼狽至極,不知道是帶的頭,一群公子哥兒不懷好意的鬨笑了起來,直誇顧少有個性。一時間的目光都落到了周合身上。其中必定也有程洝,周合如芒在背,羞憤得恨不得奪門而出。但偏偏走不掉。這位顧少受人追捧,必定非富即貴,她不能給照顧她的學姐哥哥添麻煩。那位顧少原本就只將周合當成一玩意兒,被眾人那麼一追捧,色慾熏熏的盯向了周合的胸口,衝著眾人說:&ldo;都轉過身去,爺玩點兒更刺激的。&rdo;眾人立即又曖昧的大聲起鬨了起來,他的手伸向了周合的胸口,直接就去扯那溼了大半的襯衣。這畜生的意思再直白不過,周合的血氣一陣陣的往腦門湧,避開了那伸過來的手,另一隻手不顧一切的就摸索著就去抓長几上的酒瓶。就在這時候,包間裡的燈忽然暗了下來。外邊兒有警報聲響了起來,伴隨著著火了著火了的隱約喊聲。這群公子哥兒惜命至極,一時間包間裡混亂了起來。那位顧少在混亂中再也顧不上她。周合趁亂逃出了包間,整個樓道都是黑漆漆的,有客人從包間裡衝出來,她憑著來時的記憶順著混亂的人流跟著往外跑。這場混亂不過是虛驚一場,才剛到樓下,燈再次的亮了起來。經理帶著人親自出來賠罪,說是剛才廚房裡出了點兒小事故,導致觸到了防火警報斷了電。讓大家受了驚,今晚的酒水全免。不過是虛驚一場,眾人罵罵咧咧了一番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周合劫後餘生,步子像是有千斤重一般,靠在了角落的牆上。她不敢再留下,不過片刻重新直起身來,回了員工休息室將衣服換了,發了簡訊給俞姐告訴她自己有事的先走。後門是一條長長的暗巷,寂寥的燈光下空無一人。今兒的黃曆大抵是不宜出門,周合走出沒多遠,從巷子裡便躥出了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人來。晚上受了驚,以至於她草木皆兵,立即拔腿就跑。才跑了沒幾步就被人給拽住了,她這下反應倒挺快,抬腿就去踢來人。來人麻利的避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ldo;跑那麼快,心虛什麼?&rdo;竟然是程洝。他和那位顧少完全就是半斤八兩,周合此刻卻是莫名的鬆了口氣。退後了些,問道:&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臉麼,也勝過他幾十倍他不是應該還在包間裡和那群公子哥兒推杯換盞麼?程洝挑了挑眉,說:&ldo;難道有規定這條路只有你能走?&rdo;周合沒有再停頓,邊往前走邊帶了些譏諷的說:&ldo;至少我沒有鬼鬼祟祟。&rdo;程洝嗤了一聲,高高在上的睨了她一眼,吐出了五個字:&ldo;不識好人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