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抵就是所謂的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是周合完全沒有想到的。她稍稍的一怔,隨即說:&ldo;我有兼職,還得上課。&rdo;言下之意就是沒時間照顧他。這話程洝倒是聽進去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周合以為他會答應走時,他懶懶散散的說:&ldo;沒關係,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在這兒躺著就行。&rdo;語氣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周合一時竟無語。床上的程洝打了一個哈欠,不再理他,閉上了眼睛。戚姨還在樓下,周合併不敢多呆。收拾碗筷做賊似的下樓去了。她壓根就沒想過程洝會在這兒養傷,不由得頭疼不已。麵館那邊能請假,但家教那邊是得過去的。還有,程洝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還得去開些藥。周合輕輕的吁了口氣兒,看時間還早收拾了廚房,這才又上樓去。程洝這次倒是真睡著了,安安靜靜的。周合沒有交他,寫了一張紙條放在一旁,告訴他自己中午回來,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怕戚姨會到樓上來,微微的遲疑了一下找了鑰匙將門給鎖上。下樓和戚姨打了招呼,說自己出去一下,並問她有沒有什麼要帶的。戚姨溫柔的說沒有,天冷路滑,讓她小心點兒。周合脆生生的應了一句好,飛快的出了門。她得趕緊回來,這一趟的時間緊緊的。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她先去一趟藥店買了藥,又飛奔著去趕公車。才剛在車上坐下來,就聽到前邊兒的一年輕小夥子問同伴:&ldo;嘖,這輛車都燒成黑炭了,這新聞上說還沒找到車主。是自燃的吧?&rdo;周合一下子就響起了昨晚那輛燃起來的車。 阿合想要看,隨時恭候昨晚她未多想,這會兒聽人說還未找到車主,一下子就想到了程洝的身上。直覺告訴她,他出現在那兒不會是巧合。她再仔細的去聽那倆人聊天,但倆人都只是看了新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車主暫時未聯絡上。周合這一路都在想著事兒,差點兒坐過站。見人下車,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的跳起來跟著下了車。家教的時間和往常一樣,因為擔心著程洝,周合一做完便往回趕。程洝失血過多,怎麼都是得補補的。下車後路過菜市場時她稍稍的想了想,去買了些豬肝,又買了一條鯉魚和滋補的食材。回去戚姨沒有在,不知道去哪兒了。周合放下東西,快步的上樓開啟門。程洝已經起來了,正緩緩的往床外邊兒挪。周合上前了一步,低聲的問道:&ldo;怎麼起來了?&rdo;程洝的臉色白如紙,聽到這話抬頭睨了周合一眼,似笑非笑的說:&ldo;人有三急。&rdo;周合的臉紅了紅,沒再吭聲兒,上前將他扶了起來。程洝還真是半點兒也不客氣,全身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好在樓上是有洗手間的,並不用下樓。只是洗手間逼仄狹小,兩個人進去並不方便。程洝這會兒倒是挺自覺的,到了門口就自個兒扶牆了。他動得極為費力,周合提心吊膽的看著。程洝挪了幾步,突然側頭過來看向了周合,輕笑了一聲,說:&ldo;捨不得走,要不要進來幫忙?&rdo;周合低聲的啐了句流氓,轉過身往樓梯那邊去了。程洝這才慢騰騰的關上了門。程洝才進洗手間沒多久,院子外邊兒就傳來了腳步聲。周合知道是戚姨回來了,不由得著急了起來。戚姨進屋看到東西,就會知道她已經回來了,指不定會上樓來。周合忍了一下沒能忍住,走到了洗手間門口,低聲急急的問道:&ldo;好了沒有?&rdo;裡邊兒的程洝沒聲音。聽著戚姨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周合急得只差直接推門進去。直到下邊兒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洗手間裡才有了動靜。周合稍稍的鬆了口氣兒,待到門一開啟,立即就上前扶住了程洝。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了戚姨的說話聲:&ldo;阿合,你回來了?&rdo;周合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一邊扶著程洝往房間裡走,一邊回覆說馬上下樓。戚姨那邊不知道在做什麼,沒有再說什麼。直到進了房間將門關上,周合才鬆了口氣兒。程洝倒是完全沒有受任何的影響,唇若有若無的拂過周合的耳邊,低笑了一聲,說:&ldo;催什麼,阿合要想看,隨時恭候。&rdo;他的語氣曖昧得很。他的嘴裡從來都是吐不出象牙來的,周合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想看什麼,臉譁程洝輕笑了起來,撥出的熱氣緊緊的貼在她耳邊,說:&ldo;那你臉紅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