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在厚重的雕花木門前停了下來,伸手敲了敲門。裡頭並未有任何反應,她舉起手來,正又要再次敲,那門驀的開啟來。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隻大掌就扼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抵到了裡頭的門上,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說:&ldo;又來一個麼?&rdo;那落到周合脖子上的大掌扼得毫不留情,周合的臉在瞬間漲得通紅。包間裡的燈光比外頭的燈光要暗些,周合過了好會兒才看清楚,扼住她脖子的人是程洝。程洝一臉的陰冷,那扼住她脖子的手一點點的收緊。周合還未生出的那點兒慶幸還未萌芽便被扼殺掉。是了,她差點兒忘了,程洝是什麼人了。 一向不喜歡血腥周合掙扎不開,也不去掙扎。在程洝那一點點收緊的手下,她的臉色由最初的漲紅漸漸的變得青白。程洝的一雙眼眸幽深冷漠,時間過得緩慢極了,在周合以為會窒息掉時,他才鬆開手。將她丟在了地上。長時間沒有接觸空氣,周合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稍稍的緩緩,她才看清這屋子。陳設幾乎已被搬空,戚京然被綁在角落裡的凳子上,嘴裡被塞了東西,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周合的咳嗽還未完全平緩下來,程洝就走到了不遠處的藤椅上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支菸緩緩吐著煙霧,漫不經心的說:&ldo;繼續。&rdo;周合這才注意到,角落裡站了一個黑衣大漢。程洝一開口,他便走了出來,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加在了戚京然的腳下。戚京然應該是疼的,但嘴裡被塞了東西叫不出聲來,身體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周合的臉色白得厲害。另一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旁邊,看向戚京然的方向,微微笑著說:&ldo;老闆一向不喜歡人大吵大鬧,也不喜歡血腥。這樣,感官上比較賞心悅目。對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老虎凳,您應該知道吧?&rdo;他說著摘下了金絲眼鏡來緩緩的擦拭著,微笑著繼續說:&ldo;您猜猜,下一塊磚這位小姐會不會暈過去?&rdo;饒是周合再沒見識,從眾多的歷史裡,也知道這種看起來比較&lso;賞心悅目&rso;的老虎凳的殘忍。現在戚京然就疼得要死不活,再加上一塊磚,她那一雙腿指不定就廢了。周合的喉嚨裡乾涸得厲害,站起來走向程洝,低聲下氣的說:&ldo;程先生,請您高抬貴手。&rdo;程洝撣了撣手中的菸灰,要笑不笑的看向周合,說:&ldo;說錯了,應該是我請你們高抬貴手才對。&rdo;就這會兒的時間,掙扎著被折磨得耗盡體力的戚京然暈了過去。程洝嘖了一聲,不用發話,站在角落裡的男人已將一盆冰水朝著戚京然潑了過去。戚京然一個哆嗦,清醒了過來。她就跟一落湯雞似的,狼狽至極。周合的手指捏得緊緊的,她完全摸不清程洝到底想幹什麼,也不清楚戚京然到底闖了什麼樣的禍,只能試探著困難的說:&ldo;您覺得怎樣合適?&rdo;程洝的眼底一片淡漠,曲起手指來,在藤椅上敲了幾下,吐了口煙霧,皮笑肉不笑的說:&ldo;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把東西還回來。&rdo;微微的頓了頓,他站了起來,靠近周合輕笑著接著說:&ldo;再來一輪,可就不止那麼客氣了。&rdo;聲音低沉悅耳,周合的脊樑卻是繃得緊緊的。他也不多廢話,睨了角落裡的戚京然一眼,叼著煙往門口走去。他一走,屋子裡的另兩位自然也跟了過去。到了門口,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忽然回過頭來,微微笑著朝周合戚京然的方向看了看,輕咳了一聲,問道:&ldo;不早了,您看給兩位小姐送點兒什麼吃的?&rdo;他這哪裡是想要給她們送東西吃,分明是在提醒周合別再耗下去。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 但他有無數種比血腥更可怕的手段程洝叼著煙漫不經心的,回頭似笑非笑的回頭往屋裡看了一眼,說:&ldo;吃飽腦子容易犯糊塗。&rdo;門啪的一聲合上,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周合幾乎是立即就上前,將堵在戚京然嘴裡的東西扯了出來。然後又迅速的去解開她身上的繩子。繩子捆得有些緊,周合過了好一會兒才解開來。戚京然完全坐不穩,繩子一解開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全溼透了,她不停的打著哆嗦。周合這下才發覺包間裡沒有暖氣。又冷又餓,真要在這兒呆上一晚,戚京然的那條命也去了一半了。她將戚京然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用自己的給她披上。又去檢查她那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