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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父,這東西怎麼用啊?&rdo;項元德樂呵呵地把勺子取出來,小心地放在大理石板之上。勺子轉了幾圈,慢慢悠悠地停在一個位置。&ldo;這邊‐‐&rdo;項元德伸出左臂,指向遙遠的東方。&ldo;‐‐就是燕京的方向。&rdo;海月抱著小盒子,陷入了沉思。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回過神兒來,神情嚴肅地問道:&ldo;可是,如果你有司南,怎麼還會迷路?&rdo;小曾楞了一下,一副大徹大悟的表情:&ldo;我忘了。&rdo;項元德在旁邊樂呵呵地看著他們,心裡想著,景唐這孩子其實心善,就是說的話總不讓人心裡頭舒坦。他搖了搖頭,領著海月和小曾一步一步地向營地而去。到了營地裡,小丫頭便將頭髮散了下來,露出滿頭烏黑柔順的小辮子,瞬間變得極為靈巧可愛。項元德將司南遞給海月,示意她去還給景唐。她不情願地晃了晃腦袋,一轉眼看見不遠處景唐靠著駱駝睡著了。海月站在原地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決定去把盒子還給他。當她走近了一看,只見景唐正閉目養神。他雙頰瘦削,模樣清冷英武,竟沒有絲毫文士的樣子。海月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他隨身攜帶的旌節不見了蹤影。海月心裡感嘆道,這個人若擯棄了犀利和傲慢,再扔掉他那蠢的無可救藥的長棍,那該有多麼英俊瀟灑,討人喜歡。正當這時候,景唐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卻立刻被他湮沒在了冷漠的眸色之中。海月見狀,立刻癟了癟嘴巴,準備扭頭往別的地方走去,卻仍然沒躲得過那令人討厭的聲音。&ldo;原來是項伯的傻徒弟找回來了。&rdo;海月忍了忍心中的怒火,繼續遠離他。&ldo;女人,根本就不適合冒險。&rdo;他淡淡地甩下這句話,從衣衫下面取出他的旌節,向隊伍前端而去。總有些人,從你遇上他的那一刻起,你就覺得他是老天爺派下來懲罰你的。這就叫‐‐冤家路窄。&ldo;你憑什麼瞧不起女人!!!&rdo;海月掏出準備還給他的司南,想砸到他頭上,卻終究沒下得去手,隨手便擱在了駱駝腦袋上。那匹駱駝睜開呆滯而憂傷的大眼睛,極為惱火地抖了抖腦袋,司南眼看就要&ldo;啪嗒&rdo;一聲摔到地上,卻被一隻凌空伸出來的手接住。&ldo;小師妹生氣歸生氣,總不至於毀了這好東西。&rdo;一個調笑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海月回頭一看,不情願地作了個揖。&ldo;荀師兄。&rdo;荀徹穿了一身深紫色武服,將他常年習武的身材襯的十分挺拔瘦削。他的頭髮被隨意地綁起,額頭上還有幾簇頭髮凌亂地垂在髮帶兩側,襯的一張臉極為妖冶俊美。他修長的手指擺弄著司南,眼睛裡透著好奇,模樣竟像個未出世的少年。可是細觀他那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面竟斑駁著大大小小的傷疤。那些傷疤順著他那深紫色的綁帶交錯重疊著,一直延伸到腕間。雖說荀徹也是同門師兄,但海月卻並不喜歡他。荀徹性情古怪,心思陰鬱,極少同別人打交道。而且在他的眼裡,始終有海月捉摸不清的東西。&ldo;紫金司南,這是個御賜的好東西,你可要收好了。&rdo;海月接過荀徹遞給她的司南,再次仔細地觀察了起來。果不其然,下面寫了一行小字:通寶典冊。這是宮廷大內製作精良器械的機構,專為皇室效力。&ldo;荀師兄怎麼認得?&rdo;荀徹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眼睛裡透著難以捉摸的陰鬱。&ldo;我從前見過。&rdo;海月見他冷下臉,不禁打了個寒顫,卻又被身後的響動吸引了注意力。原本出去尋水的幾個人這時才回到營地。幾個夥計似乎受了些驚嚇,一直喘著粗氣。倒是項衝冷靜了許多。他快速地越過眾人,低聲跟項元德耳語了幾句。老人神色微微有了些變化,卻依舊波瀾不驚地回頭吩咐道:&ldo;項寧!你帶上兩匹馬,護送使臣大人和海月先躲去後面沙丘。&rdo;海月聽到師父的命令不由地一愣。她身旁安靜坐著的小師兄項寧便立刻站起身,不由分說地將她從地上拎起來。海月心裡頗為不樂意。她焦急地大喊:&ldo;師父!師父!海月可以跟你留下嗎?&rdo;項元德一反常態,嚴厲地斥責道:&ldo;海月,聽話!跟你師兄一起走!&rdo;海月被嚇了一跳,只得順從地上了項寧的馬,一路遠去。項元德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眸中有什麼在隱隱翻滾著。他沒多停留,收回了視線,沉聲詢問道:&ldo;衝兒,你方才看見的一共有多少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