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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走罷,去看看那幾位落魄的軍官。&rdo;&ldo;嗯……&rdo;認識景唐久了,反而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了。在海月心裡,似乎很願意相信他為人正直,聰明得緊。但有時候他展現在海月面前的行為,卻讓她感覺到他時而冷漠,時而不羈,甚至時而……好色。海月卻並不知道哪一面才是他真正的模樣,又或許,這些都是他的真正的模樣。待他們走到明月升樓下的大通鋪,只見夥計方才從裡頭出來,見到景唐來了,便利落地打了個招呼離開了。景唐和海月進了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只見那幾個人還帶著鎖鏈,團團圍在一處,頗為警惕地看著他們。見景唐走上前去,那為首的青年便習慣性地站出來擋在眾人面前。直到景唐掏出那大鬍子給的一串鑰匙,他眸色中的警惕才緩和了不少。&ldo;敢問閣下隸屬哪個軍團?&rdo;景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青年和他身後的眾人面面相覷,見到景唐截然不同的態度,都有些訝然。在小窗投射進來的日光下,海月這才看清了那青年的模樣‐‐那通身的落魄,盡顯他的悲慘遭遇。他那一頭凌亂的長髮散在臉頰兩旁,瘦削的臉上也佈滿淤青和血汙。可是看見他那雙眼睛,像永不滅的光芒一般直擊人心。海月看著他的雙眼,卻分明看見那凌冽如劍光的眸子下面,卻盡藏著數不盡的傷痛。只見他打量了景唐和海月片刻,心一橫便開口道:&ldo;嘉興關聯絡部參領,葉清桓。&rdo;&ldo;你們是嘉興關守軍?&rdo;海月不禁有些驚喜。她原以為嘉興關守城軍隊已全部殉國,未曾想到還能再次見到倖存者。&ldo;我們並不駐守嘉興關,原是關外驛站的信報隊。&rdo;葉清桓看著她興奮的樣子,有些疑慮。景唐便掏出準備好的公文遞給葉清桓,道:&ldo;我是皇帝陛下特封的使臣,景唐。&rdo;葉清桓雙手接過,謹慎地閱覽了一邊。他那雙好看的琥珀色瞳孔閃過一絲亮光,他滿臉驚喜地拂袖拜倒在地道:&ldo;見陛下御筆文書,當同陛下親至。&rdo;見他拜倒在地,剩餘幾人也趕忙向景唐行禮。景唐伸手將他扶起來,道:&ldo;此處只有你我幾人,便不必多禮。快起來罷。我此次前來東平實屬意外,須得隱姓埋名才是。如今我叫項景唐,是項家三公子,諸位今後在稱呼上便稍留意些。&rdo;海月聽到項景唐三個字的時候,不由地一愣,看向景唐。只見他表情沒有絲毫起伏,就像在向別人介紹自己的姓名一般坦然。葉清桓思緒極快,登時便明白過來。他見海月一直隨身跟著景唐,也並不多問,只問了一句:&ldo;大人此番在東平,有何打算?&rdo;景唐沉思片刻,道:&ldo;若是能與朝廷取得聯絡便是最好。有些事非得陛下首肯才能行動。&rdo;海月知道他說的便是出使象泉國一事。顯然,景唐如今並沒有專門呈遞象泉國的文書,就算進入象泉國也無法取得國王的信任。葉清桓仔細想了想,伸出右臂擦拭了片刻唇角的汙跡,道:&ldo;屬下有一辦法,或許能幫上忙。&rdo;&ldo;請講。&rdo;&ldo;從前在嘉興關時,常帶弟兄們出關打獵。後來偶然中發現,在嘉興關之正北八百里處有一小鎮名喚彌渡,四周皆是草原,並不歸大明屬地。彌渡集市上有一北疆年輕人常以賣馬為生,複姓完顏,單名一個赤字。屬下與其相交甚是投契,常一同飲酒吃肉。若是大人肯派手下得力之人修書一封,取道湟水,沿江而下,不日便可抵達彌渡。在此處可換馬,補充寄養,之後再取道北疆自能抵達燕京。&rdo;景唐仔細記下他的話,斟酌片刻問道:&ldo;葉統領可有信物?&rdo;葉清桓一笑,鬱結已久的臉龐透出難得的欣喜。他回道:&ldo;原是有的,被我弄丟了。大人只需報上我的名號,再告訴他,可得給我留匹好的汗血馬駒,他自然能懂。&rdo;&ldo;好。若是有合適的人選,我便立即命他出發。如今尚且要避一避口風,只得委屈你們先住這裡。你們就在此處安心養傷,一切都等傷好之後再作打算。此番借的是走鏢的名義,這位便是白狼鏢隊新晉的鏢頭,項海月。&rdo;眾人皆微微一愣,海月見他們如此,便笑道:&ldo;海月有禮,諸位平日叫我項鏢頭便是。&rdo;&ldo;項……鏢頭。&rdo;葉清桓抱著拳,哽在喉頭的&ldo;姑娘&rdo;硬生生被他嚥了下去。項海月看起來不足二十,卻已然到了鏢頭之位,想必也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