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解釋:“當日行一善。”
“……”孟念黔扯扯嘴角:剛才誰差點兒把人弄得去見天上的爸媽?
傅曄雙臂一抬,正想把人顛上肩膀,懷裡的少女突然囁嚅道:“謝謝。”
他眸光淡淡掃了一眼:臉小得可以,還沒有他巴掌大,輕得好像沒吃飽過飯似的,渾身也跟結了凍似的,冷死都比撞死快!
“把她包提上。”
“好的,先生。”
三人幾乎都是溼淋淋地上車。
“先生,您先擦擦。”孟念黔抽了紙巾,又連忙將紙巾盒遞給身後的男人。
她擦著臉上的雨水,偷看著車內慢慢形成的水渠,心疼地不行,限量發行的新車啊!才開多久?一會兒工夫就糟蹋成這個德行!
老天!日行一善?
如果大魔頭真能日行一善該多好!
剛才要是稍有閃失,就要吃牢飯了!
傅曄隨便搓了兩把頭髮便道:“孟念黔,把鏡子給我。”
孟念黔從自己包裡取了一個化妝鏡出來,這才開始駕車。
黑色車身劃破雨幕,透過後視鏡,後座的傅曄眸光冷冷地望著小小的化妝鏡鏡。
孟念黔嘆息:她四年前回國到傅曄身邊做助手。
也正是四年前老傅總決策失誤集團差點兒陷入危機,先生歸國半施捨半逼迫地讓老傅總退位這才迅速彌補損失。
這幾年公司擴張迅速,事務繁重,再加上和家裡……
先生的生母去世得早,他從小被放養在國外,回國時父親已經偷偷再婚組成了新的家庭。
父子倆如出一轍的強勢,往往一言不合就會吵起來。
先生一直住在市中心,今晚被召回家,草草吃了晚飯,可是即將散場的時候,傅曄的瞳孔突然成這樣,變成詭異的紅色,先生同父異母的幼弟也被嚇哭了。
小孩兒一哭,先生也怒了,家宴上原本還算平和的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
先生和她駕車離開時,蒼山別墅裡還一片混亂,哭的哭,罵的罵,收拾的收拾。
不過先生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容小覷,她當即便約好私人醫生陸醫生到中湖公寓。
孟念黔嘆息,只希望,這個小插曲能儘快結束,從來不喜歡照鏡子的傅曄就這一個小時的功夫對鏡自照了好幾次!
而傅曄每照一次鏡子,並不會驚訝於自己的美色,而是……
“孟念黔!”男人“啪”地一聲放下化妝鏡,戴上墨鏡:“車開快點。”
中湖公寓地理位置得天獨厚,臨水而建,一梯一戶,在a市寸土寸金的中心擁有這樣的大平層,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寬敞舒適。
傅曄將手裡的人丟在客廳,扯了扯粘膩在面板上的衣服,進了浴室。
裝飾清簡的臥房,安逸靜謐,暖黃的燈光透過薄薄的紗罩,照射在少女素白的臉頰,女孩兒雙眸緊閉,瓷白如玉的肌膚,還帶著兩抹發熱時的潮紅。
嗓子幹癢星空不由咳了好幾聲,感覺到溫暖,她慢慢轉醒,睜開眼睛。
入目是簡約格調的臥房,純白色的牆壁,淺灰的窗簾,原木的桌櫃,她睡著的大床也是簡單的灰色蠶絲被。
她撩開被子,赤著腳下床,有些驚訝,身上居然穿著一件男士的睡衣,黑色的,布料柔軟親膚,衣領帶著淡金色花紋,衣服很大又很長,她提著褲腿走了兩步來到門前。
門外寂靜,星空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推開房門,門邊是地燈與原木置物櫃一體的,地燈外面罩了一層粗糙簾布,細杆一分為三,像開成三枝的樹椏,漂亮簡約。
外面是和臥房同樣風格的客廳,簡約現代,空曠明亮,客廳應該是兩百平方左右,前側壁上還有一副懸掛的書法,寫著“思與師”,那,一個是思考,一個是學習嗎?
家居都是簡單原色,寬闊安靜、不喧鬧,顯示著主人的心性。
她赤腳踩在實木地板上,客廳有一個很大的船模,船模每個細節都很精細,但是太大,長近三米,直接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繞過大氣恢宏的船模,意外地看到客廳有人。
男人半靠在沙發上,留給她輪廓分明的側臉。
傅曄察覺到視線偏頭的一剎那,星空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在雨裡的時候,她腦子放空,他在她的記憶裡是兇,冷,和那輛朝她飛馳而來的車一樣讓她膽戰心驚。
可是現在才知道,這個男人更清晰的樣子,他的眉毛很黑,鼻樑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