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琪已經在傅曄身邊幹了幾年,可是每次看到男人的盛世美顏還是會驚歎不已。
理得極短的頭髮露出輪廓分明的五官,眉飛入鬢,薄唇內斂,氣質冷厲,再加上此時紅中泛金的瞳孔,頗有些亦正亦邪,讓人不經意陷入深邃漩渦。
總之——這是一個可以靠臉禍害人的男人!
聽到雨點密集敲擊車頂的乓乓聲,孟念琪這才從自家先生的神顏中抽回目光,她偏頭看了眼車窗外不減反增的雨勢。
嘆了口氣:“先生,晚上天氣這麼冷,女孩子受了寒氣以後可不好受!”
那個女孩兒雖然長得挺高,可是隱約能看到小臉上稚嫩迷茫,恐怕還沒成年。
這樣花一樣的年紀,又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現在糟蹋身體,以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所以……”傅曄微眯著鳳眼看向雨幕外馬路上的人影,不由冷哼道:
“她是哪科沒考好?還是——被老師發現早戀了?”
孟念黔絕倒:先生您很幽默。
傅曄將墨鏡戴上。
然而她的腹誹還沒開始,男人忽然道:“把傘給我。”
“先生?”
男人不耐地擰緊眉頭:“愣著幹什麼?反正時間還早,去看看小學生在搞什麼名堂!”
不早了,已經凌晨了!孟念黔心裡吶喊,埋頭取出兩把雨傘:“是——先生。”
雨幕無邊。
黑色大傘撐開,遮住男人緊抿的唇。
孟念黔亦步亦趨走在男人後面。
面前的男人穿著菸灰色polo衫,黑長褲黑皮鞋,身形健闊,長腿無敵。
皮鞋踏過積水的路面,黑色牛骨傘猶如巨大的雲,將無邊的雨分割兩半。
星空腦子昏沉,她隱約感覺到有人朝她走進,耳邊是一聲聲踏在雨霧裡的腳步聲,像一顆顆水花迸裂。
等走近了,孟念黔不由吸了一口氣,她眼睛有些近視,到這裡她才看清女孩兒的模樣,長得很漂亮,眼角一點紅痣,楚楚動人,花瓣一樣的紅唇微啟露出皓白貝齒,細看她的五官,可以說是十足驚豔了。
孟念黔不由搖頭,這姑娘哪裡是小學生?
星空閉著眼睛躺在雨裡,她感覺時間漸漸流逝,意識時有時無,不知過了多久,她眼前一黑,拍打在臉頰的雨滴頃刻間消失,她恍惚地睜開眼睛,頭頂,是一個男人。
高大,冷然,黑色的傘身籠罩著她,耳邊的雨聲也不太分明瞭。
男人居高臨下吐出兩個字:“起來!”
星空抿唇,倦怠地閉上眼睛。
傅曄冷笑一聲,墨鏡下的雙眸洞悉一切:“想死?”
她不由抖抖睫毛。
傅曄執傘大步走開:“孟念黔,把車直接開過去!撞死人我負責!”
撞人?孟念黔哪裡敢這麼做,她看著小姑娘精緻的小臉,小心地問道:“小姑娘,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和姐姐說,但是這麼晚了你還是快點回家吧!你家人在哪裡,我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星空慢慢睜開眼睛,她仰頭看著無邊無際的雨,她連她身在哪個時空都不知道,過了好久她才怔怔道:“他們和我不在一個世界了,不——”
她恍惚道:“我死了就可以回去了。”
孟念黔哪裡能想到她來自異世,只以為小姑娘的父母去世了,這才想著尋死,她嘆息不已:“小姑娘,人死不能復生,你更應該帶著家人那一份好好活著啊!”
傅曄唇角一勾,彷彿聽到一個極好笑的笑話,在孟念黔的驚呼下,他倏地扔掉手裡的傘,大雨瞬間將他淋溼。
“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孟念黔連忙跑過去想要把傘支上,卻瞬間被喝止!
傅曄渾然不顧傾盆大雨,一把將地上的人提擰起來。
“死?”星空頃刻間被巨大的力量提了起來,身高差距,她雙腳驟然懸空,這——是一個極度難受的姿勢。
男人薄唇微啟:“你見過活生生的人被車輪碾壓,頭破血流,胸腔破碎,腦漿迸飛的樣子嗎?”
雨滴顆顆砸了下來,拍打在她臉頰,男人隱藏在墨鏡下的眼睛帶著挑釁和不屑,她渾然不覺地緩慢滾動眼珠。
下一刻,男人鬆手,她一時失力搖搖欲墜地站在雨裡,男人墨鏡寒光一閃,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冷酷的聲音穿破雨霧隔了很久才傳入她耳裡。
“我見過,現在讓你見識一下怎麼樣?”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