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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禮淡淡飲酒,不講話。邊澤道:“還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江禮,你真喜歡上了?”江禮瞥他一眼:“不要亂說。”“是不是亂說你心裡清楚。”邊澤微笑,“你看阿銳,看上哪個女人,直接追就是,鮮花,禮物,乾脆一點,直接用錢砸,再看看你。”邊澤看向那邊毫不知情的小姑娘,說:“只有真喜歡,才會去費心討好。你啊,江大少爺,生意場上殺伐果斷,遇到對手絕不手軟,什麼時候這麼膽小過?”此時的林朵,放下弓箭,低頭拆護具。月光灑在她柔順的髮絲,泛著光澤,她站在草坪上,裙角被風吹動,一切都顯得那樣恬靜,美好。江禮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向他的美好。“我送你回去。”林朵抬起頭,望向江禮,有些懊惱:“我輸了,我實在拉不開弓。”江禮接過她摘下來的護具,說:“阿銳十幾歲就射箭,你才學多久,要是被你贏了,他不要面子麼?”“哦……”這樣一想,也沒有那麼鬱悶了。江禮帶她跟阿銳和邊澤道別,臨走之前,阿銳還提醒:“別忘了還欠我一頓飯啊,小美女。”林朵回:“我記得了。”江禮從阿銳的車庫中提了一輛車,送林朵回學校。這一片富人區並不在市中心,圖的就是一個環境清幽,心曠神怡。回去的路上,夜風吹拂,林朵胸前繫著安全帶,乖巧坐在副駕。這條路很靜,靜得只有兩旁的路燈不斷倒退,她看著專注開車的江禮,想說些什麼,又擔心不合時宜。車內是baxter dury的《walk away》,輕快的音樂節奏,搭配疾行的跑車,讓她的心情也緩了許多。跑車開過長長的跨江大橋,橋上一輛車也沒有。林朵不知道路,又怕再開著回到學校沒機會說了,於是她坐直身子,側頭開口:“江先生。”“嗯。”江禮單手握著方向盤,應了一聲。她吸了口氣,把已經醞釀了一路的話說出來:“江先生,我覺得……你有點對我太好了。”“嗯?”正在開車的江禮一腳急剎車,待車停穩,江禮手扶方向盤,彎起嘴角,低低笑了半天。林朵坐在位置上看他笑,見他半天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禁氣惱:“江先生,您不要再笑了。”她小聲嘟囔:“有什麼好笑的。”江禮用修長的手指摩挲面頰,笑意並未止住,而是噙在那雙長眸裡,只聽他問:“你這是什麼奇怪問題?對你不好,你怪我刻薄,對你太好,你又要質問我,小同學,你有點難搞啊。”說完,他曲起手指,輕輕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林朵一手揉額頭,同時抬起頭,看著江禮,水潤的眼眸似有很多話要說:“那我能不能問,江先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第23次貼近明月倒映江面, 有那麼一瞬間, 江禮覺得這水中月, 遠不比眼前人的面龐來得明媚。江禮把問題拋了回去:“你覺得呢?”林朵的心一輕,像是被一條線高高吊起,連她自己都抓不住。她說:“我希望江先生能認真回答我。”江禮低頭, 金絲邊眼鏡微微下滑,她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窩。她屏住了呼吸。只聽他道:“很多事情, 只是出於紳士風度, 舉手之勞。如果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深思熟慮, 這裡會很累。”他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林朵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是失望, 還是鬆了口氣。他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她還是有些許不甘,孤注一擲般地,她盯著江禮的表情, 認真地說:“我聽到你跟院長通電話。”“嗯?”“我說,我聽到了你跟張院長通電話,你還叮囑他,千萬不能讓我知道。”林朵眼神堅定,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啊。”江禮失笑著靠在座椅上, 頭痛地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你還是知道了。”林朵點頭,又問:“你認得院長?”“不。”江禮否認, “為了讓你相信,才會找學校,原本想走孟老闆公司,可你剛受到驚嚇,怕你不肯答應。”他是指她誤入私人會所的事。為了她,他還是費了心。林朵的心很亂,她說:“江先生,我們非親非故,我憑什麼……受您這樣大的恩惠。”江禮笑了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或許……”他在腦海搜尋一下林朵曾用來形容他的詞彙,“或許我們這種嘴臉醜陋的資本家,就愛做一些善事來彌補良心?”林朵聽出來他在臊自己,臉上不禁一紅,她說:“江先生,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就不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