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人看過去的時候,她又飛快移開了。
顧青瓷叫那陰測測的目光盯得不耐煩,索性直直笑著道:“五姐姐看我作甚,那樣莫表情,怪滲人的。”
她可不會顧及顧青婉的臉面。
顧青婉乍然臉色一變,又瞬間恢復自然。
但二太太和姑太太已經看了過來。
二太太是一副警告的表情,姑太太就完全是不滿的打量,蹙著眉頭,眼中是明晃晃的嫌棄,像是在看什麼汙穢的東西。
顧青婉心頭在滴血,手掌捏著死緊,心中將二太太和顧青瓷咒罵了百遍,她討厭顧青瓷這囂張跋扈不顧一切的模樣,恨白氏惡毒,知道姑太太向厭惡庶女,卻故意要同人坐到一桌來。
是,她顧青瓷是嫡出,身份貴重,所以就算顧青瓷樣樣不如自己,也能驕傲得什麼一樣,更有二太太時時護著,連姑太太也只把嫡出當做晚輩,而自己,她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之前顧青瓷同泰安郡主她們結交上,顧青婉已經妒忌得眼睛發紅。
她明明去求見二老爺,二老爺頭天已經答應了,可是又過了幾日,父親讓人來告訴她無事就在家看看書,她體弱蹴鞠本就不合適。
顧青婉當時恨不能衝過去問一句尖聲問為什麼,拼命剋制才忍了下來,最後,她把錯處都歸咎在顧青瓷身上,認為是她在泰安郡主面前說了自己不好的話。
如此一來,幾乎沒把人恨上了天去!
姑太太看顧青婉那表情不滿意得很,不客氣教訓道:“你姨娘是怎麼教你的?做那一臉怪相給誰看,還有沒有點姑娘家的規矩?你嫡母且坐在上首呢!”
儘管這一桌都是顧家的親眷,但顧青婉仍然是丟盡了臉,恨不得直接甩了手帕離開,但是她不敢,在自家席面上敢鬧脾氣,她的名聲可就全完了。
相反,顧青瓷心中大為痛快,隨後就拉著姑太太親親熱熱撒嬌說起話來。
再沒誰理會顧青婉。
而旁席桌上的女眷,有注意到這一幕的夫人,心中不免想到,常聽聞顧府二房嫡出姑娘是個驕橫跋扈沒規矩的,今日一見全不盡然,那嫡姑娘分明生得好,言行也大方得體,只性子看著是略有些直白,但著反讓人覺得真實。倒是旁邊那位庶出的,一派嬌弱委屈作態,長輩說兩句卻還敢露出憤恨的臉來,當真是規矩差了許多。
聽說顧青婉是姨娘身邊長大的,那姨娘受寵霸著要養女兒,那位二老爺竟也依了。
這位夫人心裡不屑,又想著,那等妾室養出來的女兒,自己家是萬萬不允許進門的。
這就是當初周姨娘要養自己女兒,二太太卻默不作聲不反對,在二老爺過來鬧了一場後瞬時就如了他們的願,多少人都覺得二太太受了天大的侮辱,誰家的姑娘竟是長在妾室身邊的?
二太太那時心裡就冷笑,你們要養,好啊,我就讓你們養。
周姨娘是會獻媚邀寵討男人的喜歡,可是她身份低,於有些事上就丁點不知,她只顧著去踩二太太的臉,卻不知自己這一招日後要害了自己女兒。
越是講究的人家家中越是規矩大,誰願意聘娶個妾生妾養的女子做家婦。
勳貴世家如此,清流門第更是如此。
二太太端起一杯果酒,拿帕子掩住半臉,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
下了宴席, 賓客散盡, 李成則和顧青瓷也回了家。
因李成則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顧青瓷嚷著要他去看自己蹴鞠。
李成則無奈說:“又說傻話了, 你們都是姑娘家,又是在王府裡,我如何好進去?”
顧青瓷立馬解釋道:“很不用擔心這個,明天並不是去王府的馬場,而是在京郊的大場上, 相公還不知道吧, 其實是王爺和王妃想看看我們蹴鞠練得如何了。看著眼下時候正好,正是萬物復甦春暖花開時節,這才打算辦這一場, 還給各家發了帖子, 到時候不止相公一個人,怕是許多夫人公子小姐都回去看呢。”
畢竟是豫和王府下的帖子,他家是皇親,正受著盛寵, 別人只有巴結的份萬沒有討嫌得罪的禮。
李成則一聽,眉頭一挑,道:“哦?是王府給你們準備的蹴鞠賽?”稍微一想,也並不驚訝, 畢竟練了一段日子總要看看成果不是。
“就是這回事。”顧青瓷臉上略有得意之色。
心想她們以後可是要同燕國的公主比賽的。
這樣李成只有答應下來。
翌日顧青瓷換了簡潔的隊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