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臉面的人家,真說出男女私會可是闔家丟臉的醜事,故而當時大太太和趙夫人把這一茬略過,只說馬兒意外受驚。
只是這說辭不堪多想,那二人若心中沒鬼,只單純意外碰上,趙三少爺何故會那般緊張,竟慌得出手打傷顧青瓷的馬。
大夫來包紮好顧青瓷的傷後,大太太就帶著姑娘們丫鬟小廝離開了。
生了一肚子氣。
知道顧家和趙家這親是結不成了。
而李成則那裡,是到了第二天才收到訊息。
他的小妻子,出門玩一趟,摔斷了腿。
問明白無大礙之後,也顧不得其他,立即跟著顧府的下人一起過去了。
李成則有些頭疼,心裡嘆氣,怎麼這般能鬧騰。
又想著,骨頭折了,那丫頭肯定又哭瘋了。
顧青瓷的確哭鬧了, 一來是折了骨頭真的疼,二個是氣的, 她恨死了那個趙家三少爺。
平白遭了無妄之災,哪還能心平氣和。
其實那倆人私下幽會時,顧青瓷和趙家的侄女只是恰好路過,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覺得前面人有些眼熟才走近了些去看。
只是沒想到那趙三少爺先慌了神,一下子出手將顧青瓷的馬給打中了。
想想就來氣。
“母親我腿疼, 我不會成瘸子吧?”顧青瓷嗚嗚噎噎問。
“傻孩子不許胡說,昨兒個大太太拿了侯爺的帖子請太醫過來看的, 說仔細養著不會有事, 正了骨上了藥,很快就會好的, 不怕。”二太太坐在床頭溫和安慰。
然心裡卻想, 女兒今年像是犯太歲, 端的諸事不利,這都已經遭了第幾回罪了, 改日定要去廟裡拜拜菩薩,給女兒求個護身符回來。
顧青婉那裡,雖然事情沒鬧開, 但老太太動了怒,讓嬤嬤過來傳話, 讓她跪三天祠堂思過。
趙國公府那邊, 更不可能裝瞎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趙夫人一路上氣得不行, 嬤嬤在她身後直順氣。一到家她就把趙三少爺拉到跟前訓了一頓。
她在那邊給兒子相看明德侯府的嫡女,人倒好自己跟明德侯府二房的庶女搭上了。
“不知廉恥的東西,我看你是腦子是叫驢踢了!”
趙三少爺臉漲得通紅,很是難看,但自知理虧就沒有頂嘴。
“你慌手慌腳驚了顧六姑娘的馬,讓人一個姑娘摔斷了腿,說破天去也是個錯,怕是要叫人說嘴上一段日子,只先跟娘一起去顧府賠禮吧,好歹把姿態擺出來。”
翌日,趙夫人備了一車子的重禮,帶著自己兒子很快去了明德侯府。
原先趙夫人看上了顧青錦,可現下發生了這事,趙家理虧,這樁親事怕已是不能再提。
這次見了大夫人,人態度也已經有了些許細微變化,不似之前那般親密熱絡,倒真是個侯夫人的派頭,臉上端著笑,語氣卻是有些淡。
趙家三少爺也是個讀書人,然他卻不顧禮法,招惹德侯府的姑娘,又傷了回孃家小住的姑奶奶。
這般,大夫人若是還趙夫人渾笑親熱,那才真是丟了府裡的面子。
不冷不熱的姿態反倒顯得貴重,叫人不敢小覷。
大夫人呷了一茶水,半垂著眼眸,慢聲開口道:“雖說是無心之失,但趙公子卻著實過了些,何至於就要摘了貼身的玉佩去打那馬兒,可憐我家六姑娘自小嬌養著長大的小姐,哪裡見過那等陣仗,被馬兒拖著跑了幾里,後路摔下來,身上四處是傷,腿下更是給折了,昨天醒來後疼得哭了一晚上,又是做噩夢的,她娘也跟著哭了一場,我一旁瞧著都心疼。”
趙夫人能說什麼,只能一個勁兒的表達歉意。
片刻後,大夫人接著道:“夫人歉疚我亦知,只是青瓷到底是我侄女兒,二弟妹那裡恐怕心裡難受,一時有怨,我也不敢越過她去應承些什麼。”
“應該的。”趙夫人苦笑著斂了下眉,道:“我那不孝子惹出來的禍,就是打殺都該他受著,二太太是做孃的,心疼兒女乃人之常情,我也沒臉為那孽子求情,只是很該去給二夫人陪個不是才好。”
這話沒錯,於是大夫人就領著趙夫人去二太太的院子。
至於那趙三公子,自是趙夫人囑咐去向顧二老爺請罪去了。
二太太正把顧青瓷抱在懷裡心疼,就見大夫人和趙夫人過來了。
換誰女兒被人傷著見那罪魁禍首都高興不起來。
二太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