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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說到底還是一個字。

慫。

巫璜揉揉額角,乾脆在周圍布了個隔音的法術,隨便邊上這小子怎麼叨叨去了。他自顧自閉上眼手攏進袖子裡,劃開了指尖逼出點血揉開,藉著靈力溝通天地接著往下推演。

說是機緣落在這小子身上,也總要有個時間地點具體人物。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大抵已經是末法時代,天機混亂已經沒了章法,連帶他的感知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配置再高,網速跑不起來也沒用啊。

周望津的命格沒什麼特殊的,既不是紫薇入命天選之子,也沒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之類的來歷。說到底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富二代,吃喝等死渾渾噩噩一輩子,哪怕是橫死街頭都攢不出能變成厲鬼的怨氣,辛辛苦苦把人弄死不過就是提前送他進輪迴罷了。

不仔細算清楚了怎麼回事,巫璜得等到哪個猴年馬月去。

周·普普通通富二代·望津一邊開著車一邊偷眼打量著巫璜——他剛才拽住巫璜衣袖的時候碰到了巫璜的手腕,摸到的面板冰涼沒半分溫度,此時閉目假寐時眉目淡薄如冰雕玉琢瓊林瑤樹,更讓人忍不住聯想到那些仙鬼怪談。

他忍不住覺得有點暈暈乎乎的心跳加速,小聲唸叨著吊橋效應誠不欺我,又嘀嘀咕咕嘟囔起顏狗的宿命。

顏狗就是這麼耿直,要是大佬不長這麼好看,比如救他的是個鶴髮雞皮仙風道骨的老爺爺,那他肯定情緒平穩,懷中老鹿不動如山。

嗯……動了其實也沒啥用。

周望津把眼神拉回來專心看路,隔一會又偷偷摸摸瞄過去,掌心發麻說不出的痠疼,還越來越不舒服越來越疼,從手上蔓延到心口一抽一抽疼得他眼前發黑。

不,不是情感上的那種,是真的疼得要死活像有人拿刀往上捅。

“哎喲臥槽!”他哀嚎起來,“救命啊我是不是又要死了!唉唉唉疼死我了!”

“大佬!”

“大佬!!”

“大佬啊啊啊!!!”

周望津疼得滿頭冷汗,覺得比死的時候還遭罪,畢竟他死得快就疼了一下,沒搞清楚咋回事呢魂魄就飄出去了,現在可是永續性的疼,還揪在心口一收一縮翻江倒海。他把不住方向盤一腳踩在剎車上,險之又險地沒撞上水泥墩子。

“吵什麼。”巫璜睜開眼看過去,抬手點在他手背上,“就是條小龍也嚇成這樣。”

被他碰到的地方似是浮起了幾片青色的鱗,又悄然隱沒在了面板之下,凝成一條從手指連到手腕的紅線。

指上棲龍,倒也難怪。

背後的人盯上的大概不是周望津的命,而是這條藏在他身上的小龍。

指上棲龍的故事說起來也不是多麼新鮮,借人氣避劫的事情,同狐妖藏在讀書人或者孕婦床下可躲過天劫是一個道理。

只是會走這條路的要不然就是走投無路做拼死一搏的半龍,要不然就是年幼可欺沒幾分法力的幼崽。

畢竟再怎麼說也是捷徑,既少了正經苦修出來的本事空有個殼子,說到底就是個好看不好用的花架子,又免不了要額外結上一份因果,功德圓滿時得折上不少修為與養他的人做報償。加上那一睡幾十年聽上去輕鬆,可人類壽命短暫,一輩子也才幾個十年,指不定什麼時候出了點意外,到時候外頭的繭都沒了,裡頭的蛹又哪能獨善其身。

就像是周望津這樣死過一次,哪怕沒過幾分鐘巫璜就給他塞回去了,這一死一活生氣的大量流失也驚醒了他體內的小龍。

巫璜目測不會超過百歲,還沒褪第二次鱗的幼崽,別說行雲布雨估計法力都沒幾分,在巫璜那個時代屬於誰能都踩一腳的生物鏈最底層。

要是周望津真的死了,那這條小龍也得跟著一塊死,有些像是十月懷胎的婦人橫死,腹中胎兒不見天日怨氣深重,形成的厲鬼再兇殘不過——幕後的道士所盼著的大抵就是這個了。

不過現在雖然周望津好好的活著,那條龍也沒落得什麼好。周望津耳朵裡嗡鳴作響就是他體內小龍的慘叫,鉅變的環境足夠剝掉那不成熟的小傢伙半身龍鱗,巫璜的靈力稍一刺激周望津面板上就浮現出青色的鱗甲模樣,便是那小龍虛弱至極法力失控的表現。

再這麼下去,就算是周望津沒被人捅死,也要被體內小龍給折騰得活活痛死。

“喝了。”巫璜把指尖抵在周望津嘴邊,暈在手指上的鮮血透著股難言的甜香氣味,周望津迷迷糊糊下意識抱著巫璜的手舔了一口,沒嚐到半點血應有的